去往傅家老宅的路上，薑亦歡還給謝清婉打了電話。
“喂，亦歡。”謝清婉很快就接通了，“放心吧，有我呢。”
不用明說，兩個人都懂。
“好。”薑亦歡應著，“麻煩了。”
“都安排妥當了，你的事情我都是儘心儘力。而且我們之間還客氣什麼啊……不過，你還需不需要彆的東西呢。比如，錢。”
薑亦歡拒絕了：“不用，清婉，你已經幫我……”
“哎呀，誰會嫌錢少呢。”
“可是你突然打一筆錢給我，到時候傅寒君追查起來，隻會懷疑。”
謝清婉想了想：“那就給現金！”
“現金又能帶走多少呢。”薑亦歡說，“清婉，我可以的。”
既然要走，就不能留下絲毫痕跡，走得徹徹底底乾乾淨淨。
薑亦歡不能讓傅寒君懷疑她的死！
“倒是有一件事，真的要拜托你。”薑亦歡歎了口氣，“那位女保鏢，許安眠。”
“她？她怎麼了嗎？”
“到時候事情發生了，傅寒君肯定會大怒，會責怪她。希望你能保下她，將她送還給陸澤。”薑亦歡說，“跟了我，算是她倒黴了，我不能再連累她。”
謝清婉吸了吸鼻子：“你這個人，自己都顧不好了，還想著彆人。”
“清婉，安眠就交給你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
謝清婉的聲音裡，有藏不住的哽咽。
薑亦歡也有點想哭。
這座城市裡，有她至親的親人，有她愛過的男人，可她統統沒有半分的留戀。
但是謝清婉還有紀赫然，甚至是許安眠……都會讓她有一絲絲牽掛。
車輛駛入傅家老宅。
薑亦歡下車的時候，看見傅老夫人就在門口站著。
似乎是在等她。
“老夫人。”薑亦歡喊了一聲，“我來看看你。”
傅老夫人應道：“兒子忙得腳不沾地，想不起我，兒媳婦倒是隔三差五的來。還是女娃貼心啊，我當年怎麼就沒生個女兒。”
“那您就把我當您的女兒吧。”
婆媳倆隨意的聊著天開著玩笑，氣氛融洽。
但是這些，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一關起門來，傅老夫人的臉上儘是嚴肅！
“就今晚，”傅老夫人說，“晚上好辦事，不像白天這麼人多眼雜。現在還有幾個小時，你有什麼事情就抓緊辦了吧。”
“我沒有什麼事情要處理的。”
“你對這江城，是一絲一毫的留戀都沒有啊。”
是傷的有多深，是有多麼的絕望，才會用如此決然甚至是慘烈的方式，離開這個地方，不給任何的退路，更沒有留下可以回頭的餘地！
薑亦歡低著頭：“我隻等天黑了。”
“寒君對你的愛，你一點都不在乎嗎？”
“他愛我嗎？”薑亦歡回答，語氣是毫不在乎，“可能有一點點愛吧，但更多的是愛他自己。我不能靠著他施舍的那點愛生活，哪天他要是想收回了，我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你是他最愛的人，怎麼會隻有一點點？他愛你勝過愛他自己！寒君為你一次又一次的破例，放低底線，這還不夠嗎？”
“他……”
薑亦歡張了張嘴，想說傅寒君和蘇雪欣在酒店的事情。
但是話到嘴邊，她還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