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跟我離婚。”傅寒君的喉結滾了滾,望著自己的嶽父大人,“我不同意,我不肯放她走。那麼在她萬念俱灰的情況下,她隻能通過這種方式……永遠的離開我。”
薑洪華好像聽懂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懂。
火不是傅總放的,卻和傅總放的一樣?
亦歡通過死的方式離開傅總?
那麼,那麼也就是說……
“亦歡她,她自己放……放的……”
薑洪華連連後退幾步,瞪大眼睛,無法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
“火”這個字, 薑洪華始終不敢說出口!
傅寒君垂下眼:“嶽父,節哀。”
眼前這位到底是薑亦歡的父親,人家將女兒嫁給他,他卻沒有保護好,還香消玉殞,是他不對。
“您永遠是我嶽父,我的妻子,隻會有薑亦歡這一位,永遠不會再娶。”傅寒君說,“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嶽父儘管開口,一定儘所能的辦到。”
薑洪華愣愣的, 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久好久,薑洪華長長的歎了口氣,往傅寒君身邊一站。
“我這個當父親的,也很失職,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什麼,如今……唯一能做的,也是在她下葬前陪陪她了。”薑洪華說,“傅總,允許我為亦歡守靈吧。”
“……嗯。”
薑洪華抹了抹眼角。
薑亦歡下葬的那一天,下起了濛濛細雨。
比起葬禮上的人來人往,下葬的時候,反而隻有零零星星的幾位親朋好友。
傅寒君站在最前麵,撐著黑傘,整個人都籠罩在濃濃的悲傷裡。
他身後,是傅老夫人和薑洪華。
再往後……紀赫然,謝清婉,陸澤,還有最後麵最角落裡的許安眠。
傅家彆墅的後山,山清水秀,十分安靜,是一個好地方,但是用來作為墓地的話……
也隻有傅寒君乾得出這種事了。
他想薑亦歡的時候,隨時都能來。
甚至他在窗戶前,一抬眼就能望見她。
傅寒君舍不得薑亦歡離他太遠,這依然是他自私的地方。
哪怕……哪怕薑亦歡死了,他還是希望她能夠離自己近一點,再近一點。
但如果她活著的話,傅寒君會將她推遠,再遠一點,讓她平平安安的活著。
說到底,傅寒君還是舍不得她。
全世界隻有一個她。
傅寒君將花束放在墓碑前。
墓碑落成了,刻著“愛妻薑亦歡之墓”幾個字。
每看一眼,都是痛徹心扉。
他永遠的失去了他的愛妻。
在這個寂靜的時候,謝清婉輕聲說了一句:“亦歡這張照片……笑得真好看。”
所有人都聽到了。
是啊,墓碑上,照片裡,薑亦歡揚起笑容,眼睛彎彎,很甜很美,洋溢著一種明媚青春的氣息。
她明明是一個很開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