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她就這麼從他的眼前一閃而過,隻有兩秒鐘的時間。
可是對傅寒君來說,夠了。
足夠他認出她了!
薑亦歡怎麼會在醫院?她推著的病床上,躺著的又是誰?
她看起來那麼慌亂無助!
來不及多想,傅寒君邁開步伐朝著她消失的方向走去。
這一刻,他的心臟跳動的非常非常快。
因為他知道,他每走一步,都是在離她更近一步!
傅朝陽懵懵懂懂的,也隻能跟著他走,還嘀咕道:“到底是誰呀,又不說清楚,神神秘秘的……”
傅寒君在前麵走,傅朝陽在後麵跟著。
他步伐邁得又快又大又急,傅朝陽追不上,隻能跑了起來。
“哎呀……你等等我,我,我……我跑得好累啊。”
“你慢點爸爸,你能不能記得你還有一個兒子啊。”
“你就不怕我丟嗎?”
“我還是一個傷號呢。”
傅朝陽吭哧吭哧的,小臉都紅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傅寒君完全沒在意他說什麼。
甚至……周圍的所有,傅寒君都不在意。
他的眼裡,隻有薑亦歡。
“你好。”他攔住一位路過的醫生,詢問著薑亦歡的去處。
傅寒君描述得很亂,現在此刻他的大腦是一片空白,隻是憑著本能在說話、走路。
好在醫生聽懂了,往身後一指:“在燒傷科。”
“謝謝。”
傅寒君望著長長的走廊,望著燒傷科的門牌。
隻有幾步路的距離,很快就到了。
可是他竟然覺得這幾步路……好像有一生那麼的漫長。
走到門口,裡麵傳來小孩子嬌滴滴的哭聲,還有薑亦歡的安慰聲:“我知道很疼,對不起,是我的錯……忍一忍,醫生在給你處理傷口,正在擦藥……擦了藥就好了。”
薑晨曦哭,薑亦歡也跟著哭。
母女倆一直掉眼淚。
哭哭啼啼的。
最後醫生說道:“家屬還是出去一下吧,等上完藥再進來。”
薑亦歡卻不答應:“我想在這裡陪著她。”
見狀,還是護士說了一句:“你去繳費,掛號費醫藥費等等,一樓窗口繳。”
薑亦歡這才接過單子,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去。
薑晨曦咬著唇,想止住哭聲,但奈何燙傷的地方太疼了,很快又沒忍住,哭得更凶。
這些疼痛,不是一個五歲小孩子可以忍受的。
深吸了一口氣,薑亦歡飛快的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快步走出病房。
先去繳費,一樓的窗口……
交了費用她就可以回來陪晨曦了。
薑亦歡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反反複複的循環播放。
結果,剛一打開門,她就撞進一雙深邃熟悉的眼眸中。
這雙眼睛,她昨天晚上才見過。
可是那時的他和她,沒有對視,沒有視線交流。
今天這一眼,是隔了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