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隱瞞,非要告訴傅寒君,或者羅雪蘭呢?”
她沉默幾秒,才回答道:“那麼,你就是在逼我死。”
邵修文無法形容自己的怒火。
他氣得快要死了,但是又無可奈何。
他也算是名門貴族出身,一生無憂無慮,想要的都能得到,很少會有這麼無能為力的時候。
偏偏這個薑亦歡,快要把他給氣瘋了,他還不能把她給怎麼樣。
甚至,邵修文還在擔心她!
“哢嚓——”
薑亦歡按下了門把。
“等等,”邵修文出聲,“如果我不幫你的話,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到時候,你自然會看到的。”
“都不願意跟我說?”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往外走去。
邵修文很想叫住她,很想回答,他願意幫她,他答應,他帶她走。
可是,話到嘴邊,他始終還是說不出來。
憑什麼他要一個人承受薑亦歡胃癌的真相,麵對她的死亡。
他欠她的嗎?
他從她身上得到過什麼嗎?
算一算時間,他們認識,也不過才半個多月的時間。
才半個月啊……卻好像認識了很久很久,是久彆重逢的故友。
薑亦歡走出了包廂。
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周圍人來人往的,她也沒心思在乎。
買了單,走出餐廳,街道各種嘈雜的聲音充斥著耳膜,吵得她頭疼。
但她還是繼續走,往前走。
雖然,她沒有目的。
怎麼辦啊……薑亦歡想,她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以為邵修文會同意幫她的。
結果呢?
人家為什麼要來趟這渾水,又撈不到什麼好處,還惹得一身腥。
沒有邵修文的幫忙,薑亦歡隻能自食其力了。
她又要策劃著離開江城,離開傅寒君。
像五年前的那樣。
那一次是傅老夫人幫了她,這一次,沒有人了,她隻有自己。
傅寒君啊傅寒君,對不起,再一次的從你身邊逃離。
薑亦歡也不想這樣的,但沒有彆的辦法了。
讓傅寒君麵對她的死亡,還是麵對她的離開?
相比之下,離開的痛苦,自然要比死亡小得多,也容易釋懷。
“滴滴滴——”
鳴笛聲響起。
薑亦歡無動於衷。
“滴滴滴!”
鳴笛聲更響了,而且,還有好幾輛車同時按下喇叭。
怎麼回事?
並且,還有燈光不停的閃爍,有點刺眼。
薑亦歡側頭,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馬路中間,而人行道的綠燈,已經變成了紅色。
人行道上,隻有她一個人。
四周都是車。
她有些慌。
她一直都在思考著自己的事情,沒有過多的注意外界,沒想到做出了這種事情。
怎麼辦啊。
她退回去?還是到馬路對麵?
因為她的出現,整條路都已經堵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