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認識多年,所以相處比較自然。
但是許安眠隻是一個小小的保鏢,和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陸澤怕她不自在,也不想忽視她,所以主動的問她話,提升她的存在感。
陸澤又加了一句:“你是這段時間,天天跟著薑亦歡,最了解她的行程和動態的人,你有什麼看法?”
紀赫然和謝清婉朝她看了過去。
“亦歡姐她……”許安眠蹙了一下眉,“明明不想分離,卻又必須要遠離所有人,才會哭得那麼慘。”
停頓幾秒,她看向陸澤:“這是我個人的感覺。”
陸澤雙手背在身後,陷入沉思。
紀赫然淡淡道:“亦歡不會這麼快就喜歡上一個人,還要跟對方出國。我也認為,她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你們說的,我都很認可。”陸澤轉身,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但問題是,我們不知道薑亦歡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做。”
紀赫然抿了一下唇:“不是都找到源頭了嗎?醫院,病曆。”
寂靜幾秒,謝清婉緩緩說道:“該不會……亦歡得了絕症,活不長久了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露出了震驚。
“呸呸呸,雖然不太吉利, 但,但我隻是猜測,不當真的,”謝清婉趕緊出聲,“好的才靈,壞的不靈啊,我這張嘴……”
她連連拍了好幾下。
可是,陸澤卻點了點頭:“我讚同你的想法,你繼續說。”
得到了認可,謝清婉才咳了咳,清清嗓子,聲音放得很輕:“如果隻是一般的疾病,何必要把病曆清空,一點痕跡都不留?就算讓人知道了,查到了,也沒有關係。隻有不想被發現的重病,才會瞞得如此嚴實。”
“再結合亦歡的所作所為……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說的是可能啊。”謝清婉強調,“她知道自己生病了,很嚴重的病,沒有多少日子了,所以她決定離開,不想讓我們所有人,承受她去世的痛苦。於是她開始和邵修文合作聯手,給我們演了一出戲。”
“於是,才會有邵修文發給亦歡的那條短信,寫著‘我答應你’這四個字。我猜測,邵修文答應的,就是幫她隱瞞病情,然後出國!隻是我們都誤以為,邵修文是答應和她在一起!你們覺得,我這個思路對不對?”
謝清婉說完之後,在場一片沉默。
沒人敢接話。
哪怕是陸澤,他經常跟謝清婉鬥嘴,這個時候也沒有反駁她。
不是不知道怎麼反駁,而是,不敢。
假如謝清婉說的是真的,那麼,薑亦歡活不久了,快要死了。
假如她說的是假的,那醫院的病曆又怎麼解釋?
他們心裡都認可謝清婉的推斷和猜測,隻是,沒人願意去接受。
真相,也許就是這麼的殘酷。
見大家都不說話,謝清婉跺了跺腳:“哎呀,你們吱一聲啊。現在這裡又沒有外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一起商量才會打開新思路,才能更快查到事實啊!”
“就算……”她聲音忽然一哽,差點哭出來,“就算亦歡真的得了絕症,也已經成為事實,改變不過來了。我們更不能放任她跟著邵修文離開,一個人死在異國他鄉!”
謝清婉指著陸澤:“你,讚不讚同我說的話?如果不認可,你說出你的猜測,我聽。”
她又問:“安眠,你呢?你天天跟著亦歡,有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落下什麼細節?”
最後,謝清婉側頭看向紀赫然。
她輕聲問道:“你又是怎麼想的呢?”
紀赫然很快回答她:“我和你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