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任何一個決定,向舒意的任何一句話,都能讓向家萬劫不複!
“彆說了,你快住嘴,你已經是一個神經病了,隻有神經病才會自己毀容,瘋瘋癲癲的,滿口胡言……”向父用力的推著她,“出去,走!彆留在這裡,驚擾到了傅總和傅太太!”
他試圖將向舒意趕走。
向舒意也沒有力氣抵抗他,整個人十分麻木,踉蹌幾步,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臉先著地。
地毯上蹭了一抹血。
傷口沾了灰塵,摩擦,更疼更難受了。
她“嘶”了一聲。
向父見她摔倒,不僅沒有扶她,反而拽著她的胳膊,就想要往外走。
“滾啊,還賴在這裡,你都說了那麼多了,也發完瘋了,不能再讓你……”
他用力的拽著,向舒意的手臂搖搖晃晃,虛浮無力,像是脫臼了似的。
傅寒君出聲製止:“滾回去。”
“傅總……”
“我叫你,滾回去。”
傅寒君語氣淡淡的,眼神卻是相當的逼仄,充滿著霸氣。
向父咬咬牙,還是沒聽他的。
先把向舒意趕走,才是正事!
這個小賤人,本以為她是來幫向家的,結果是來害慘向家!
白養了這麼多年,養出一頭白眼狼!
見狀,傅寒君也不出聲了。
向父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裡是吧?行,那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本來,向父跟這件事是無關的,傅寒君還是有一說一,不牽扯無辜。
他理解向父護子心切,但絕對不接受,向父想混淆視聽!
向父死命的想要將向舒意拉走,剛走了幾步,好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已經將他團團圍住了。
“放手。”
向父左右看了兩眼,暗叫不妙。
保鏢也懶得跟他廢話了,直接將他帶到一邊,將他和向舒意隔絕開來。
然後,保鏢再將向舒意扶回傅寒君和薑亦歡麵前,端端正正的讓她跪好。
不過向舒意已經無法跪直身體了,她沒力氣,眼前發黑。
大雪裡站了一夜,又劃傷了臉流了那麼多血,還被向父在地上拖拽,她整個人已經是半昏死的狀態了。
全憑一口氣撐著。
向舒意倒在地上,眼睛半睜半閉,隨時都可能昏死過去。
薑亦歡小聲的問了一句:“要不要送她去醫院?”
“死不了。”
“要是真死了呢?”
“那也是她自殺,”傅寒君回答,“跟任何人都無關。”
是她自己要站在大雪裡,是她自己握刀劃傷臉。
與他人何乾。
“是啊……”向舒意應道,“我就是一條賤命,跟任何人都無法建立起親密關係。親情也好,友情也罷,我都沒有擁有過。我上的學校,大家都知道我是收養的,非常看不起我,排擠我孤立我。至於愛情……我更是從來沒有體會過,也不敢奢望。”
“從小,我就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為什麼生下我,卻又不要我,乾脆一開始就彆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