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蕊慢慢的對上他的眼:“你的傷,好些了嗎?”
“嗯。有司墨在,很快就會痊愈的,不會落下什麼病根。”
她忽然笑了:“我才不擔心你。那一刀,是你自己刺下去的,是你自己用了狠勁。我阻止過你。”
陸澤怔了怔,點了一下頭:“我知道。”
“其實,你刺得再深再用力,都沒有用。因為那一刀,不是我的手,我握著刀,朝你的心臟刺去。”江清蕊說,“不算數。陸澤,你還是欠我的。”
他微微歎道:“那要怎麼辦……看來,隻能繼續欠著了。我暫時想不到辦法,該怎麼還清。”
“你還不清的。”
“那就永遠欠著,或許,下輩子來還上。”說著說著,陸澤也笑了起來,“小蕊,要是有輪回,有下輩子的話,你使勁的傷害我虧欠我,不要心軟。這樣的話,算是你的手握著刀,刺向我了。這樣的話,好不好?”
江清蕊的語氣卻還是堅決:“不好,一點都不好。”
他不理解:“為什麼?”
“因為不是那個時間了。陸澤,時間不對。一定要在我最想複仇,最想刺向你,最想要你的命的時候,刺向你……我們之間,才算是兩清。”
江清蕊試過,在剛剛嫁給他的時候。
她的刀藏在枕頭下,還沒拿出來,就已經被他識破。
那時候的陸澤,對她狠心又絕情,輕而易舉的就製服了她,像是對待掌心裡的玩物。
“那就難了。”陸澤望著她,目光深邃,“時光不會倒流,我們回不去那個時候了。”
“所以,陸澤,你要欠我一輩子。”
“一輩子就一輩子吧。反正,我也沒什麼好給你的了。”
江清蕊咬著唇,瞪向他。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會兒,陸澤倒是裝起乖巧了。
可他是一頭狼啊,再怎麼披著羊皮,裝作溫順,本質上還是一頭狼!
大尾巴狼!
“不是不見我嗎?”江清蕊抬了抬下巴,氣勢慢慢的足了,既然他弱,那她就強,“不是直接把我拒之門外嗎?不是一麵都不見嗎?怎麼這會兒你又偷偷摸摸的跑到我家門口,當起了偷窺狂?”
陸澤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奚落過。
但他,並不在乎。
因為奚落他的人,是他此生最愛。
“我是不見你。”陸澤回答,“是你,跑來見我。”
江清蕊:“……”
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陸澤就是在外麵遠遠看她一眼,並不想打擾她,更不想讓她知道。
是她自己眼尖,還質問保安,他才不得已現身的。
但江清蕊怎麼可能會認輸呢?
“你都到我家門口來了,還說不是來見我?”她反駁道,“有本事,就一直彆見我,連離婚都要委托人來替你簽字啊。”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是會這麼做的。”
她一下子氣急:“你……”
“可是,小蕊,”陸澤的眼睛灼灼的望著她,“我想你了。”
這句話,憋在他的心裡,太久太久,而現在終於說出來了。
之前他受了傷,沒辦法和她多說會兒話,就陷入昏迷。
等他再醒來,兩人之間,已經隔了很遠很遠。
他做出決定——放手。
留在他身邊的江清蕊,不會安全,不會快樂,不會幸福。
陸澤想看到一個活潑陽光又靈動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