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乘電梯上來的時候,宋溫然就已經醒了,隻是她不想睜開眼……
這一場車禍,讓她塵封的記憶猶如滔滔江水崩湧而來,所有的記憶猶如電影片段一樣,一幀一幀組合了起來!
宋溫然死死地握緊拳頭 ,整個人都麻木了……
兒子死了?
居然還是當著自己的麵,而自己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忘得一乾二淨,還整天樂嗬嗬的生活……
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宋溫然覺得自己很殘忍,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能忘記?
她閉上雙眼,滾燙的眼淚從眼角流出,一滴兩滴,根本控製不住……
特彆是想到當時的情景,她就恨,恨自己無能,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兒子?
無以複加的痛苦讓宋溫然差點暈厥,隻見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猶如刺蝟一樣,包裹著自己,然後死死地咬住被子的一角,渾身抽搐起來……
她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好像這樣能減輕自己的罪惡感,能讓天上的兒子原諒自己一樣……
她努力地壓抑著,憋屈著,無聲的呻吟著,死死地咬住嘴唇,以至於口腔裡被血液包圍也無動於衷,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的整個口腔,可她卻依舊繼續咬著嘴唇……
蒼白的手指也在緊緊地攥著,直到指甲全都鑲進肉裡,她依舊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隻有心裡的一絲的舒爽與痛快……
仿佛隻有流血與疼痛才能讓她感覺到解壓,感覺到可以呼吸……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病房裡的門突然開了。
宋溫然的身子突然一僵。
沈赫言剛一進門就發現了床上宋溫然的異常,她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宋溫然麵前,一臉興奮,“然然,你醒了嗎?”
可隨著而來的,卻是宋溫然無聲地回答。
沈赫言並沒有氣餒,而是繼續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怎麼樣,頭疼嗎?醫生說,是輕微腦震蕩,休息兩天就沒事了,還有,事故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也不用擔心,專心靜養兩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