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太驚險了。
如此大起大伏的刺激,讓她仍舊趴在權璽胸前,一時之間雙腿發軟,連走路都困難。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權璽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放到了病床上。
讓她坐在床上,權璽才發現她臉都白了,額前滿是冷汗,雙肩還在微微的發著抖。
夏笙兒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的情緒裡,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該高興顧南風沒有認出她,還是該難過,他已經認不出她了……
看來那天晚上在酒店,她真的沒有認錯,他是真的回國了,隻是……沒有通知她、也沒有聯係她而已……
他都那樣躲她,對她視而不見,她為什麼還會奢望他給她一個解釋……
他也許不想再見她了吧,不想再理她了吧,否則,他為什麼能這麼恨心?
“怎麼了?”權璽皺眉,抬起她的下頜,“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那雙敏銳的黑眸盯著她,審視著她,讓夏笙兒意識到炸彈還沒完全解除——她如果支支吾吾,或者有什麼地方沒說對,他也有可能懷疑到顧南風身上。
畢竟剛才隻有顧南風在場……
思及此,夏笙兒定了定神,沙啞的出聲:“沒有,我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權璽眯起眼睛,“什麼噩夢?”
“我……我夢到身邊隻剩下我一個人……”
夏笙兒目光有些呆呆滯滯的,說出她昨天做的那個夢,“我不管怎麼找,失去的人都找不回來了,我誰都沒有了,全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
她說這話時,聲音軟軟的,眼眶和小鼻尖都泛著紅,發絲淩亂,像是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
那雙平時不服輸的倔強眼睛裡,此時也溢滿了淚珠,仿佛隨時會掉下來,可她偏偏強忍著,一顆眼淚都沒掉。
權璽隻覺得心臟仿佛被不知名的東西敲了下,那跳動的感覺從神經末梢蔓延出去,震動著他全身流淌的血液。
男人久久沒有說話,夏笙兒心裡咯噔一下,以為他不相信,正欲開口再說幾句逼真的話。
權璽卻忽然俯下身,擁她入懷。
她愣住。
“這世界永遠不會隻剩下你一個人。”他低聲說,嗓音是從未有過的哄慰,“彆怕。”
“……”
夏笙兒一震。
他這是在……安慰她嗎?
是不是看她的表情太難過了,嚇到他了吧。
一種莫名的情緒流淌過她的心口,快的她都無法捕捉到。
不知道抱了多久,權璽才鬆開了她,起身按了床頭的護鈴,讓護士藥膏進來。
他親自為她額頭抹藥。
夏笙兒有些恍惚,咬唇想了想,忍不住試探性的問道:“剛才,我醒來之前,你在客廳乾什麼?”
權璽手裡抹藥的動作停了停。
她趕忙補充:“我是不是打擾你談事了?”
“沒有。”權璽淡淡地說,“無足輕重的人。”
“是你朋友嗎?”
“不算。”
“哦……”
“怎麼,”權璽危險的眯眸,低頭看她:“難道你才看了他幾眼,就已經被他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