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所有人都聽出綠鵲是話裡有話,姚老爺子更是直接來了氣,他活了大半輩子,是沒掙得什麼爵位伯位,但也好歹有個好名聲,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下人對自己明裡暗裡地內涵了。
“姑娘本是不讓奴婢說的,可奴婢實在忍不住,就算是三位大人把奴婢砍了,奴婢也要說,姑娘身子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從昨日吃了小廚房的綠豆糕,就起了高熱,後來都說胡話了,藥也吃不進多少……”說到後麵,綠鵲有些哽咽。
蘇子衍已經奔了出去,他的心臟“砰砰”地跳著,在推開門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好像聽了,杜蘅隻是蓋著一條小小的寢被,她潔白的玉臂還露在外頭,整個人透露著毫無生趣的氣息,床邊有小小的血塊,已經凝固。
姚頌的臉色更加難看,這事擺明了是衝著杜蘅來的,他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對著四周大喊“什麼東西,給你爺爺滾出來,再敢作祟,爺爺定然饒不了你。”他好一頓罵,聲音如雷聲一般轟隆,嚇得姚涵哭了起來,趙洧吟也是一陣激靈。
杜蘅床邊的藥碗隻喝了半碗,剩下的半碗還灑了許多,地上陰濕一片,她明明才答應自己好好活著,蘇子衍拉著杜蘅的手,來回搓動,希望給她一些溫暖,前麵有些陸陸續續地賓客來了,趙洧吟哪裡與這些權貴人家打過交道,隻能伏低做小請各位入座。
姚頌養了一匹快馬,春生正在熬著藥湯,就被他揪上了馬,是來的快去的也快,什麼都沒解釋,就帶著他來了。春生跪到杜蘅的床邊,把了把杜蘅的脈搏,又用銀針挑開杜蘅嬌嫩的指尖,有些黑血滴下來。
“回稟大人,姑娘這是中了毒,不過萬幸,這毒不深,藥性也淺,看來不過是幾個時辰的毒性而已,再加上姑娘身子孱弱,才導致如此,隻要吃幾味去毒的,將身體裡的毒素去去,再繼續滋補就好。”春生擦擦汗,歸根到底還是一個“弱”字。
姚頌鼻翼微張,冷然道:“毒?竟然是毒,我府中居然有這樣狠辣的人,查,這事必須徹查清楚。”姚老爺還想上前阻止,隻是剛剛伸出手,就被姚頌嚷了回去“爹,你若是礙著麵子,那兒子奉勸您一句,也不必說了,此事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做,如果真是出了這等亂事,咱們姚家不管不顧,才真是丟了臉。”
“咳咳。”杜蘅放出一些毒血,仍然是虛弱著,不過總算是醒了,她幽幽睜開雙眼,看著僵持的局麵,眼中浮現一絲了然。
姚老爺見她醒來,撐著拐杖過去“杜大人醒了,杜大人生了好大一場病,讓老爺子很擔心呢,如今醒了就好了。”
蘇子衍聞言回了一聲冷笑,明明是毒,卻偏偏被他說成了是病,好一個顛倒黑白的本事,杜蘅借著蘇子衍的力向上靠了靠“姚老爺,不要擔心了,如今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