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情看著這一幕,微微怔住。
隨即,她忍不住搖頭,失笑。
她眉眼溫柔,滿目都是慈愛,充滿母性的光輝。
厲墨爵,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裡。
他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樣的她,和之前他所見的,都不一樣。
沒有公事公辦的冷淡,沉穩,也沒有今晚,在婚禮上,被欺淩時的渾身帶刺,還有微不可察的無助。
他還是,頭一次見,她這麼柔軟的樣子。
她輕輕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把星辰和夜辰,一個,一個地抱起來。
她動作輕柔,沒有吵醒他們。
兩個孩子,被一路抱到,隔壁房間的兒童房裡。
隨後,顧挽情才過來,對厲墨爵說:“厲總,如果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我過來拔針。”
厲墨爵滿身都是針,他頷首,回應道:“好。”
他的聲音裡,透著倦意。
長時間的工作,晝夜不分,加上舟車勞頓。
他現在,確實十分疲倦。
顧挽情已經去了大廳,去處理,他藥浴的時候,要用的藥材。
臥室裡寂靜無聲,她留了一根銀針,紮了助眠的穴位。
厲墨爵隻覺得,周身穴位,酥酥麻麻。
鼻間,是枕頭上,屬於她的,淡淡的香。
環境舒適愜意,他眼皮一陣打架,最終陷入沉睡。
一小時後,顧挽情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進來拔針。
映入眼簾的,是熟睡的厲墨爵。
睡著的他,收起了一貫的堅硬,冷厲,多了一分柔和。
她不禁有些好奇,多看了一會兒。
顧挽情看著他身上的針,歎了口氣。
她挨個拔了針,針口微痛,他悶哼了一聲。
隨即,他又睡了過去。
眼看天色已晚,他還得藥浴,也不能一直在這睡。
她低頭湊近他,小聲道:“厲總?醒醒,針拔完了。”
他睡得正熟,沒有反應。
顧挽情很是無奈,聲音大了些:“厲總,快醒醒!你還得藥浴呢!”
他皺了皺眉,仍舊沉浸在夢鄉。
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向南,大聲喊厲墨爵。
“厲總!醒醒!等藥浴完了,回你家睡!”
顧挽情不敢喊太大聲,怕吵醒隔壁的,兩個小寶貝。
厲墨爵還是沒醒。
她哭笑不得,遲疑著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肌肉緊實,手感意外的好。
顧挽情,莫名的,臉上有些熱。
厲墨爵,仍是紋絲不動。
她不由小聲嘀咕:“這是八輩子,沒睡過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