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跟我抱歉,畢竟你隻有一個人,國外那邊也很重要,而且是我師父留下你的,跟你沒關係。”
顧挽情抿著唇輕輕開口,語氣是說不出低沉。
厲墨爵也知道她在為外婆的病情擔憂,安慰道:“你也彆太擔心,醫生不是也還沒確定病因,就算是確定了,現在也是腦癌初期,以現在的醫療技術,再加上你和你師父的醫術,控製住病變還是可以的。”
“道理我都懂,但我心裡還是不好受。”
顧挽情說著,身子微微向前傾斜,依偎在陽台的欄杆上,目光看著遠處,幽幽道:“外婆是我最後一個親人了,如果外婆走了,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話到最後,她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聲音也哽咽了。
厲墨爵聽著顧挽情啜泣的聲音,心疼得不行,恨不得現在立刻飛過去,把人摟到懷裡。
繞是他平時在商場上談判遊刃有餘,可是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說自己未婚妻,麵對長輩的生老病死。
最後的最後,他隻能乾巴巴說,“彆哭了,再哭眼睛就腫了,到時候外婆肯定會看出來,你不是不想給外婆增加壓力麼?”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
顧挽情越說,眼淚流得越凶。
自從母親死了,就是外婆陪著她度過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光。
隻要一想到外婆會長久地離開自己,和母親一樣,她就無法接受。
厲墨爵聽著電話裡的哭聲,倒是反常的沉默了起來。
顧挽情也沒有注意,在哭了一會兒後,終於發泄夠了,才止住聲音,發現不對勁。
她一抽一抽的開口詢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想等你哭夠了,再說話,現在心情好受了些嗎?”
厲墨爵寵溺地開口。
顧挽情老臉一紅,惱羞道:“我又不是小寶,什麼哭夠了?”
“難道剛才不是你在哭?”
厲墨爵拆著顧挽情台。
顧挽情險些惱羞成怒。
隻是不等她喊出聲,電話裡的厲墨爵話鋒一轉,聲音溫柔的不像話,“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了病房洗漱,一會兒好好收拾一下再去見外婆,不然你這紅腫的眼睛,肯定會被外婆看出來的,而且大寶小寶他們也會擔心。”
“我知道。”
話是這麼說,顧挽情內心還是很畏燙。
厲墨爵剛才雖然沒有說話,卻用行動證明,他一直都陪著自己。
隨後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
掛斷電話的時候,顧挽情雖然眼睛還紅紅的,但心情已經好了很多,至少沒有剛才那麼霧霾。
這時候,一會兒護士找了過來,對著她恭敬道:“您是顧小姐吧,厲總在VIP病房為您準備了洗漱的東西,您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