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冥微微的笑著,不予置否。
陸明城微微蹙眉,那個被南煙叫成江來的律師,臉色驟然發白。
霍北冥很快也被放了出去,追著南煙出去了。
南煙坐著警車去了指定的醫院,陸明城和顧念一直跟著。
可是南煙依然不安的絞著手指,雖然陸明城和顧念看起來都是好人,可是她還是會莫名的不安,莫名的害怕。
......
精神鑒定中心。
南煙被安排做了很多的檢查測試,那些人在她的頭上貼了很多管子,問了她很多問題。
她除了搖頭什麼都答不上來,她很怕,很怕,好像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呆在四周一片雪白的房間,孤獨,無助,讓她快要窒息。
她隻能像隻小貓咪一樣縮在牆角,等著主人來看她一眼。
“南煙,你沒事吧?”
“南煙,不要怕,我們都在這陪著你。”
陸明城和顧念小心翼翼的蹲在南煙的旁邊,輕聲安慰她。
他們不敢大聲說話,害怕嚇著她,更加不敢再讓她受任何刺激。
醫生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她得了很嚴重抑鬱症。
加上腦部受傷,記憶受損,神經思覺有些錯亂,不適合出庭,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也就是說南煙現在的身體就想一個易碎的玻璃,稍不小心就容易讓她粉身碎骨。
顧念和陸明城都小心翼翼的,連看她的眼神都小心翼翼的。
南煙越過陸明城看到顧念,總是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他身上有和霍北冥一樣的安全感,她看著顧念,眼神小心翼翼。
她問他:“顧先生,我可以抱抱你嗎?”
顧念微怔,轉頭看了看陸明城,又看了看南煙微微點頭。
南煙便像個孩子一樣,伸手摟住了顧念的腰,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前。
顧念的心跳的很快,很快,被她抱著,卻僵硬著雙手不知所措。
陸明城在一邊看著,一臉嫉妒的調侃:“顧念,你這家夥這麼受歡迎嗎?早知道你會搶了我的風頭,我就不帶你出來了。”
顧念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敢驚擾南煙,更舍不得把她推開。
“南煙,你餓嗎?我帶了東西給你吃,我親自煎的牛排,你要嘗嘗嗎?”
南煙聽到顧念的聲音,那麼熟悉,那麼溫暖,她仿佛在夢裡聽到過無數次。
可是她偏偏就是記不清,想不起來那個人的樣子。
南煙恍惚抬頭,看著他,呆怔的點了點頭。
陸明城趕緊收拾桌子,把帶來的食物全部擺上了桌子,愉快的招呼他們倆:“來,來,還熱著。”
顧念把南煙帶到餐桌前,陸明城幫她把椅子拉開。
南煙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才坐下。
三份牛排,擺在自己麵前的那份牛排已經切好了,盤子上擺一朵新鮮的白玉蘭花,很美,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南煙,你快嘗嘗好不好吃?”
顧念坐在南煙的身邊,等著南煙給他評價。
陸明城灑脫不羈的首先開動,這顧念煎的牛排絕對比得過五星級大酒店的廚師手藝。
此等美味不能錯過。
陸明城一邊吃一邊盯著顧念,顧念自己也不吃,專門伺候著南煙。
給南煙拿牛奶,給南煙夾蔬菜,怕南煙辣,還專門準備了甜點。
對於照顧女人這方麵,他跟江來比的確是自歎不如。
可是,他很不服氣。
明明他和南煙才有回憶,顧念隻不過是他爸爸新聘用的一個律師而已。
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陌生人好嗎?憑什麼可以得南煙如此依賴。
“顧念,你差不多可以了,你這麼弄搞的我好像很沒用似的,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顧念正在給南煙倒牛奶的手猛的一頓,一臉無辜的看著陸明城,抱歉的笑了笑。
“對不起,我習慣了。”
南煙懵懂的看著他們倆,有點兒聽不懂他們倆在說些什麼。
低頭看著盤子裡已經切好的七分熟牛排,刀叉在裡麵胡亂的戳了好一會兒。
盤子裡一絲絲紅色的血跡,不經意的衝進眼球,在她的腦子裡掀起了一片血海,她的頭突然間一陣暈眩,血色裡仿佛隱隱約約出現許多畫麵。
監獄,很多人都在打一個女人,她們拔掉了女人的頭發,逼她吃吐了口水的飯,可是南煙始終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
是誰?被打的是誰?
為什麼她胸口這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