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並不想管她,可是她總覺得柳芳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帶著那種強烈的不安,南煙約了霍北冥見麵。
警方找不到黃芷晴,黃芷晴從凡居不見了。
凡居的傭人們都作證說黃芷晴是被幾個黑衣人帶走了,霍北冥對此緘口不提,還給警方施加壓力讓他們去找人。
但南煙知道,能從霍北冥的手地下輕易把人帶走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自己把人藏了起來。
他為了護黃芷晴,真的是費儘心機。
霍北冥收到南煙要見麵的信息,幾日來低沉,壓抑的心情稍稍起了幾分漣漪。
他就知道南煙還會找他,黃芷晴一天在他手上,南煙就會主動找他。
他真的覺得自己很可恥,很可笑,黃芷晴居然成了他和南煙見一麵的紐帶。
可他卻無法遏製的期待每一次南煙的電話,南煙的信息,南煙的見麵。
他故意把見麵的地點約在了京港的海邊,海邊的樹林裡有一個小樹屋。
那個小樹屋,是小時候他們很多人一起搭建起來的。
時隔了那麼多年,小樹屋再該破舊斑駁,可南煙再次站在他麵前時,小樹屋依然堅固如新,仿佛時光穿越,從來都沒有曆經歲月洗禮過。
南煙從一樓的樓梯上去,上麵那層建在樹上,看起來像個鳥窩,那是南煙當時的設計。
霍北冥和霍靖西就負責施工,南煙和黃芷晴還霍安生負責裝飾,到現在她都能看見上麵留著他們曾經畫下的畫。
記憶總是在不經意間,衝進腦子,深深的刺痛著她的神經,把滿目瘡痍的現實擺到了她的麵前。
“你來了,我給你采了花,準備了你最喜吃的桂花糕,還有花茶。”霍北冥的聲音打斷她所有的思緒,她轉頭望去,他身穿一身白襯衣黑褲子,手裡捧著一束剛剛才來的花,如春風明月般朝她笑著。
和她記憶中的樣子,徐徐重疊,重疊的那一刻,南煙心口陡然刺痛,轉頭抬手不經意的抹去眼中不小心掉落的眼淚,在轉過頭來時笑容清冷無情。
“霍先生,好像是有點誤會了,我們不是來約會的,我是來要債的。”
南煙衝過去,把他手裡的花搶了過來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上去,把花瓣踩到七零八落,稀爛如泥。
“南煙,你不要這樣?”
霍北冥伸手抱住了南煙,用儘所有力氣緊緊的把南煙摟在了懷裡。
她踩下去的每一腳,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踩在他們過往無數青春美好的記憶上。
他痛,他舍不得。
想過要放下,可偏偏就是放不下。
“放開我。”南煙掙紮著,卻始終沒能掙脫。
“南煙,我欠你的債我會還的,我用我的一生來還,我就想我們可以和從前一樣,我們重頭來過。南煙,你記得嗎?我就是在這裡第一次吻你,南煙,我不能失去你,不能。”霍北冥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的人,這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仿佛已經掏空了他所有的心力。
南煙掙脫不開他,索性不掙紮了,冷冷的仰天長笑,發瘋似的笑著。
“把黃芷晴交出來,你把黃芷晴交出來我就信你。”
南煙看著他,嘲諷冰冷的笑著。
霍北冥徐徐鬆手,目光執著的看著南煙。
“她現在還不能交給你,你再給半年的時間。”
“嗬,嗬,霍北冥你真讓我惡心。”
南煙憤怒的嗤笑著,砰的一聲砸爛了桌子上放著糕點的瓷盤子,抓起碎片直接劃在了霍北冥的禁錮著自己的手上。
霍北冥吃疼的鬆手,南煙砸了他精心準備的一切,落荒而逃。
“霍北冥,今生今世,我們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