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諾接到霍憶凡,霍憶凡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個人要單獨出來。
蘇宇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乾脆把所有問題都丟給了南煙。
南煙上車後,霍憶凡就迫不及待的追問。
“南煙媽媽,我們這都是要去哪兒?為什麼就我們兩個去?冬兒和小南為什麼不一起去?”
南煙伸手摸了摸小凡的臉,輕輕的笑了笑。
沉默了一會兒,才再次看著霍憶凡的眼睛,輕輕的說:“小凡,你想爸爸嗎?”
“想,乾爸說過會把爸爸救出來的。”
霍憶凡認真的篤定的堅信,他的乾爸一定會把爸爸救出來。
南煙的心口如被重物搗碎,她好想就此作罷,讓這個孩子永遠留著這個念想。
可是,她最終還是做不到。
那是他的爸爸,他的爸爸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哪裡,孤零零的一個人上路。
她們不能就這麼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走了。
“爸爸已經回家了,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真的嗎?爸爸回家了嗎?太好了,宇諾叔叔你快開車,我要回家看爸爸,”
霍憶凡心奮不已,催促蘇宇諾開車。
蘇宇諾長歎了一口氣,啟動車子慢慢開了出去。
“小凡,如果爸爸不能陪你長大,你會一直陪著南煙媽媽嗎?”
“南煙媽媽,你是不是舍不得小凡?那我回去跟爸爸商量一下,以後讓爸爸也和我們住在一起,那樣我們就不會分開了。”霍憶凡一路都特彆的興奮,滿懷期待。
他越是這樣,南煙越是無法啟齒。
車子到了,到了霍家當年在南嶽山買下的獨立陵園。
今天這裡來了很多人,過來送霍北冥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一些新聞媒體的記者。
個個扛著長槍短炮,冒著嚴寒,無所不用其極的在偷拍,關於霍家的一切任何一條都是震驚京都的頭條,都是大流量的象征,誰也不肯錯過。
蘇宇諾把車停在了陵園的門口,南煙看了看窗外青山連綿,白雪皚皚,心頭越發被涼。
曾經霍北冥說過,他說京都太冷,以後我們找一個春暖花開的地方定居,再種上一片花田,四季如春,每天和你一起看日出,守日落,日子想想都溫暖。
想象多美好,可那種終究隻是想象。
他到最後還是要埋在著冰冷的京都,守著這個冰冷的墳墓。
再也不會有春暖花開,再也不會有日出日落,有的隻有暗無天日的地獄。
霍憶凡見蘇宇諾停了車,打開車窗往外望了望。
窗外群山環繞,霍憶凡不解的問道:“宇諾叔叔,這裡不是我家,你是不是開錯地方了?”
蘇宇諾沉默著沒有應聲,南煙的思緒被霍憶凡的問話打斷,轉頭認真的看了一眼霍憶凡。
都到這兒了,再不想麵對也要麵對了。
青姐擔心的拉了拉南煙的衣角,南煙會意的點了點頭。
霍憶凡看著南煙,看著車裡的幾個大人,敏感的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兒。
“南煙媽媽,這裡是墓地,以前我來過。你們為什麼帶我來這裡?不是要回家找爸爸嗎?”
霍憶凡著急的問著,來墓地裡看什麼人?
上次太爺爺說過,墓地裡躺著的都是上天堂的祖宗。
他知道上天堂是什麼,上天堂就是死了。
以前他生病住院的時候,很多小朋友都是這麼說了。
明明是死了,可是大人們都會騙小孩兒,說是睡著了,或者是上天堂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還會再回來。
霍憶凡笑笑的拳頭下意識的攥緊,目光急切的看著南煙,瞪著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