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需要聽懂,陸先生聽的懂就行了。”
南煙冷笑著霸氣打斷女醫生的話,目光冷冽的落在了陸天昊的臉上。
“陸董事長,人在做,天在看,你不會一直那麼幸運的,小心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
陸天昊不屑的勾了勾唇,管家迫不及待的反駁。
“你胡說...”
“羅管家,您母親沒教過你死者為大,要尊重亡人嗎?還是你們連生而為人最基本的底限都沒有?”
南煙霸氣的打斷了管家的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吩咐保鏢。
“麻煩請他們出去,禽獸不配給霍先生送行。”
“你說誰是禽獸?”
“請馬上離開這裡。”
霍剛帶著人氣勢如虹的當著陸天昊和管家的跟前,兩個保鏢直接將那個女醫生拖著離開陵園。
陸天昊笑了笑示意管家,先行離開。
管家隻能作罷,推著陸天昊離開霍家陵園。
霍老爺子站在一邊,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霍家快要被人騎在頭上拉屎,快要被人逼到葬禮上血濺當場的時候,站出來平息局麵的是這個他一直瞧不上,一直恨著的女人。
老爺子心痛,悔恨,卻又頓感欣慰,因為至少霍家還有人可以獨當一麵。
他心裡那根兒緊繃的弦,也慢慢鬆了下來,虛弱乾枯的身體也慢慢跨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
可他還有最後的心願未了,了了心願他就隨北冥而去。
原本被陸天昊攪得無法正常進行的葬禮,現在因為南煙和霍憶凡的出現慢慢平息,沒有人在去關注二十幾年前蘇慧茹怎麼死的,大家都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這場葬禮上。
所有流程按部就班的舉行,霍憶凡親手把爸爸的骨灰放進墓穴,這個孩子全程都沒有掉一滴眼淚,漆黑的雙眼蓄滿淚水緊緊盯著慢慢合上的棺木蓋兒。
小手攥緊了南煙的手,使勁兒摳著南煙的掌心。
南煙依然感覺不到痛,目光空洞。
看著他們把棺木封上,看著他們把霍北冥用黃土埋上。
青山,白雪,寒風,如泣如訴,在耳邊,在眼前,在心上,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曾幾何時他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曾經在一起時的山盟海誓,她留給他的笑,留給他的傷,留給她的記憶,曾經以為他們此生會相互糾纏綿綿不休,可是如今,卻也這樣匆匆結束了。
她和霍北冥,終於此生了了,不再糾纏。
他放過她了,這次是真的徹底放過了。
眾人默哀時,在不遠處另一個山頭的密林之中有個人男人坐著輪椅,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身邊站著一個男人給他舉著傘,在白雪皚皚中決然獨立。
輪椅上的男人,不經意間淚滴落在雙腿上搭著的純色毛毯上。
“先生,天太冷,您身體不好,我們回去吧。”
“讓我再看看她,就看一會兒。”
他低聲懇求著,語氣低緩,如病入膏肓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