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福叔望著天空欣慰的笑了笑:“秋慧呀,你聽到了嗎?那個畜生終於遭到報應了。”
南煙站在福叔的身側,同樣微微的勾了勾唇輕輕的問道:“福叔,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的心願已了,我現在可以帶著秋慧回家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打擾我們了。”
福叔深深的歎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著南煙眼神釋然。
“南煙,這個畜生你打算拿他怎麼辦?”
南煙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畜生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慢慢的抿唇笑了笑。
“福叔,他交給我了,您安心帶秋慧姨回家,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給我打電話。”
“南煙,謝謝你。”
福叔認認真真的給南煙微微躬身,南煙伸手攔住了。
“福叔,秋慧姨是為了冬兒才死的,這些都是南煙該做的。”
南煙語氣沉重的說著,看著福叔的眼神充滿感激。
“秋慧這一輩子沒有生養,特彆喜歡孩子,冬兒又是那麼可愛,她就把冬兒當成了自己的孫女那麼護著。秋慧一直跟我說,讓我聯係冬兒的爸爸,她怕自己挺不住,想讓冬兒的爸爸想辦法把冬兒接走。是我沒用,我一直沒能聯係上顧念。如果我早點聯係上顧念,秋慧就,不過慶幸的是秋慧傷了陸天澤,冬兒逃出去了......”
哎-
福叔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南煙心裡咯噔一下。
他口中的冬兒的爸爸就是顧念,顧念就是江來。
南煙忽然很想知道顧念在陸家到底度過了一段怎樣的日子。
“顧念呀,他到陸家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身上都是燒傷,臉也燒傷了,天天帶著口罩躲在屋裡不肯見人。是陸天昊找來了國外的整形醫生給他治療,前前後後曆經了大大小小不下二十次的植皮整形手術。從他的腹部移植皮膚到臉上,每一次手術都要脫一層皮,那個痛呀,簡直不是人能承受的。可是就算那麼痛苦,我都沒聽他喊過一聲,掉過一滴淚。我問他,你不疼嗎?他回答我說:隻要想到可以重新回到我妻子和女兒的身邊,我就不疼了。”
福叔還說了些什麼,可南煙後麵的話都沒有聽進去了。
耳朵邊隻有江來那句:“隻要可以再回到我妻子和女兒的身邊,我就不疼了。”
江來,他心裡一心一意想著的隻是回到她的身邊。
他死裡逃生,脫了無數層皮才改頭換麵,脫胎換骨的重新站在他的身邊。
她生病,失憶的那段時間,她對他有著莫名的親切感和信賴,都不是毫無理由,而是他骨子裡有江來的氣息。
失憶時,她都能感覺到,為何後來她忘了那個感覺?
她親手把他推開,親手把他送到陸嘉琪的身邊,拒絕他所有的好意,把他當成惡人,對他惡語相向,把他趕走。
她對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
為什麼要那麼殘忍?
“南煙,顧念他還好嗎?你見著他記得替我向他問好,我和你秋慧姨都希望你們一家人能團圓,能幸福。”
“嗯,謝謝您,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南煙微微抿唇極力掩飾著心中的痛楚,目送著福叔離開。
顧念,你在哪兒?
南煙回頭看向豬圈,目光冷冽犀利。
慢慢的走過去打開豬圈的門,打開了豬圈裡的一盞超大瓦數的日光燈,把燈照在了陸天昊的臉上。
豬圈裡的豬看到豬圈門打開了,紛紛魚貫而出。
豬群散開後,南煙才看見陸天澤背對著他縮在角落裡,衣衫襤褸,滿身屎糞,鼻青臉腫,血跡斑斑,惶恐不安的環抱著身子,瑟瑟發抖。
“彆過來,彆碰我。”
南煙捂著鼻子,站在豬圈外麵冷冷看著昔日囂張跋扈,接著陸天昊的權勢作威作福的男人變成現在這般豬狗不如,心中萬分感慨。
他以後怕再也不可能禍害任何人了。
南煙冷冷勾了勾唇,冷冽的聲音輕輕問道:“顧念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