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員一臉遺憾的看著南煙。
她的眼神裡寫滿了惋惜和替霍北冥不值。
南煙的腦子忽然一陣暈眩,險些暈倒,小店員慌忙扶住了她。
“南小姐,我不是有意要說這些的惹你不高興的。可是,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這家店店主的女兒,我叫溫莎。霍北冥救了我爸,他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一直都相信你們的愛情,我一直相信總有一天你們一定回來這裡拍婚紗照的,我一直在等。我,我就是想,想讓你看看霍先生給您留下的婚紗,您看一眼,也算了卻了他的一樁心願。”
原來如此。
她說了那麼多都隻是為了替霍北冥實現心願。
南煙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讓自己站起來,彆倒下,彆哭,彆難過。
她是來拍婚紗照的,她是來和過去告彆的。
可是,她好像終究沒能逃得過霍北冥給她編織的網。
“婚紗在哪兒?”
“我帶你去。”
婚紗在頂樓,一個擁有超大落地窗和彩色玻璃的房間。
七彩的光芒下,玻璃的櫥窗裡陳列著一件光彩奪目的婚紗。
裙擺像璀璨綻放的煙花,一層一層的輕紗綻放,飄逸,如煙似霧,那種美,美的如夢似幻。
婚紗旁邊的首飾架上掛著很多首飾,耀眼奪目的寶石項鏈旁安靜的躺著一條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純銀手鏈。
那條手鏈,是南煙親手做的。
兩條,她和霍北冥一人一條。
吵架後,她把手鏈扔到了湖裡。
沒人能找的回來,可他居然找回來了。
那麼深的湖,他費了多少心思去找?
找的回項鏈,找的回曾經嗎?
南煙的呼吸莫名的窒住了,心口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
她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伸手扶住了右邊的玻璃牆。
掌心的冰涼,讓她注意到這整麵牆都是一塊超大的鏡麵。
鏡子裡的她,臉色蒼白,冷若冰霜。
她怎麼看都不像是即將新婚的準新娘吧?
可笑,她來這裡到底是乾什麼的?
她把頭無力的靠在冰冷的鏡麵上,看著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
在鏡子的另一麵,有另一個人把手打在鏡子上和她的手十指緊貼,額頭相抵。
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卻隔著永遠打不破的枷鎖。
她的淚是滴在他心口的血,她的痛是烙在他心口上的傷。
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南煙呀,我們來生再見吧。
來生願做你的犬馬,守你一生一世。
“我可以穿這件婚紗嗎?”
“南小姐願意,當然可以。”
溫莎欣喜不已,上前扶著南煙的手往前走。
“怎麼了?”
“請您輸入您的指紋。”
“我的指紋?”
“是的。”
南煙用自己的指紋打開了那個櫥窗,伸手輕輕摸著五年前就珍藏在這裡的婚紗。
霍北冥五年前你準備好了婚紗,準備好了求婚,卻偏偏把我推到了霍靖西的身邊。
你後悔了嗎?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狠?
你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狠?
你為什麼就不能帶我走,為什麼不肯帶我走?
和我在一起比死還難嗎?
南煙的淚刹那間模糊了眼眶,模糊間仿佛看見玻璃上倒影著一個人影兒,看清那張臉時南煙猛然轉頭。
可是身後除了溫莎空無一人。
“南小姐,我幫你穿上吧。”
“剛才就你一個人在這兒嗎?”
“對呀,這個房間的鑰匙隻有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