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坐在回學校的大巴上一直悶悶不樂,憂心忡忡。
小南拿出她平時最喜歡吃的薯片哄她:“你不要擔心了,小凡比你我加起來還要聰明,他不會有事的。”
“那你說他去哪兒了?”
冬兒推開薯片不肯吃,懊惱的質問著。
小南木訥的搖搖頭,拿著一塊薯片放進了嘴裡。
哢嚓-
吃的不已樂乎。
“霍曉楠,小凡不見了,你還吃得下去?”
“我,我,餓。”
小凡一臉無辜的看著冬兒,吃到嘴裡的薯片不知道是吃還是不吃。
“霍曉楠,你討厭。”
冬兒生氣的打了霍曉楠一下。
霍曉楠無辜的把薯片收了起來,胸有成竹的說:“我跟你保證小凡肯定沒事。”
“你怎麼保證?萬一小凡遇到壞人怎麼辦?都怪你,是你的風箏碰到了小凡的風箏,他的風箏才掉下來的。”
“這怎麼能怪我呢?”
“就怪你,就怪你。”
兩個孩子爭論不休,女老師一邊哄他們,一邊給南煙打電話。
打了無數次後,終於有人接聽。
“請問是,是霍憶凡媽媽嗎?”
“霍憶凡,霍憶凡不見了。”
“不過您放心,我們學校已經派人在找了。”
南煙一聽到說霍憶凡不見了,腦子嗡的一下什麼都顧不上了。
還剩下半場會沒開,就直接衝出了公司往燕郊趕去。
“小南和冬兒呢?他們在嗎?”
“在,他們都在我身邊。”
“我要和他們講電話。”
小慧老師把手機遞給了冬兒,冬兒拿著手機聽到媽媽的聲音就忍不住想哭了,不過到底還是忍著沒哭。
“冬兒,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
“媽媽,小凡和我們一起放風箏,他說要把風箏反到最高,那樣就可以讓爸爸看見。可是風箏斷了,掉下來了,他去追,然後我們就找不到他了。”
冬兒說著說著眼淚直掉,小南立刻搶過電話喊了一聲:“媽媽,你彆擔心,小凡聰明肯定沒事。”
南煙深深的歎了口氣,輕輕應了一聲囑咐小南要照顧好冬兒,然後掛斷了電話。
二年了,她以為很多記憶在一個四歲孩子腦子裡早該消失了,可是小凡還記得,還記得二年前爸爸和他在山洞的約定。
如果他知道他當年看到的隻不過是一個光影,他的爸爸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他是否還能承受?
......
霍憶凡追著墜落的風箏而去時,無意間在馬路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驚鴻一瞥間那個身影在霍憶凡的腦子裡烙下了深深的印記,那個人的側影像極了他日思夜想的爸爸。
難道是爸爸看到他的風箏了?爸爸回來看他了?
霍憶凡腦中雀躍緊張,眼看著那個人穿過人行道朝對麵馬路走去,他來不及多想便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但是在一個路口的轉角,那個人就不見了。
霍憶凡沿著那條街,附近的巷子四下尋找。
急切,失落,不甘。
一邊找,一邊跑,好像生怕自己錯過了這次機會就再也見不到爸爸。
一想到爸爸,他就跟著急了。
跑得太快,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
膝蓋和掌心都擦破了皮,疼痛鑽心。
可他還是執拗的爬了起來,人剛剛站穩巷子裡突然竄出來一隻高大威猛的黑色流浪狗。
那狗目露凶光瞪著霍憶凡露出鋒利的獠牙,好像把霍憶凡當場了他的午餐。
霍憶凡緊張不已一動不敢動,他怕狗。
之前姥爺養的藏獒,他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可是,怕沒用,他必須要跑,不然一定會彆狗吃掉。
他的手在抖,腳在發軟。
下意識的挪動著步子想要找機會逃跑,那狗突然凶猛的狂吠兩聲,嚇得霍憶凡轉身撒腿就跑。
那惡犬一個飛身朝霍憶凡撲了過去,將霍憶凡撲倒在地,張開尖銳鋒利的獠牙撕碎他細嫩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