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六個小時，直到深夜才結束。
路靈疲憊的半合著眼，揉著眉心走出來，深藍色手術服染上不少血跡。
她邊走邊取下手術服，口罩，手套，待到所有東西解開拿走，才渾身輕鬆些。
陸冰的病情很糟糕，是心臟上的病痛，卻比之前陸墨雲的情況更為嚴重，時刻踩在死亡線邊緣。
她不知道這一年孩子是怎樣撐過來的。
“媽咪。”三娃上前，仰頭注視路靈，將她的臉仔細打量，重重刻在心底。
媽咪瘦了。
“寶貝。”路靈嗓音微啞。
她看向陸寒，無力的彎腰，伸出疲累的手臂，把兩個孩子抱進懷裡。
他們身上的香味未曾變化，溫熱的觸感讓她冰冷的心臟也漸漸暖起來。
她想起無數個雨夜，站在冰冷墓碑前哭泣的痛感。
害怕陰雲密布的天氣，害怕雨聲和驚雷。
她曾以為自己已經墮落地獄，永遠不能再回到過去。卻不曾想，她的孩子還活著。
路靈閉眼：“大娃和二娃呢？”
三娃小聲說：“大娃哥哥去拍戲了，二娃哥哥在參加國際棋賽，他們明天就能回來了，現在在飛機上。”
“嗯。”
“端木熙呢？”
“他困了，和他爹地回酒店了。”
身體的疲憊令路靈無力再說更多。
她抱著兩個孩子，相當於給自己充電。
樓下，陸墨寒站在樓梯口，仰頭看路靈扶著樓梯側邊緩慢走下來。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那抹仿佛風吹就散的麗影。
路靈實在太累了，與孩子們相見，接著六個小時的手術，思想緊繃。
以至於她沒心思考慮和陸墨寒再次見麵該如何麵對。
倒是陸墨寒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