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自己孩子的那一刻，壓在她身上的巨大心病如浮雲飄走。
她鬆口氣，想起孩子們可愛的笑容。
“那我先走了。”路靈話音剛落，禮貌的笑僵住，貼近陸墨寒，急急的問：“你怎麼了？”
陸墨寒臉色慘白，眼中猩紅，呼吸急促，細密的冷汗貼著額角往下流，手指用力握緊，青筋近乎爆出。
溫熱的手指撫上偏冷的額頭。
陸墨寒才像是被迫窒息的人得到空氣，狠狠呼出一口氣。
他把路靈摟進懷裡，修長白皙的手指纏上她的手，十指相扣。
“是熱的。”聲音沙啞得像在沙漠行走許久的旅人。
“什麼是熱的？”
又是一聲雷，路靈清晰的感受到陸墨寒的身體狠狠顫抖一下。
她瞳孔放大，茫然的抬手在他寬闊的後背輕拍兩下。
他怕雷聲？
為什麼？
抱著她的人手在發抖，呼吸頻率快速，那發顫的呼吸，肺部收縮的聲音，伴隨著雨聲全部灌入耳中。
和一年前的雨夜重合。
耳邊似乎出現陸墨寒的哭泣聲，當時覺得遙遠的聲音突然拉近。
【不要死，路靈，不要死，求你……】
【馬上就到醫院，不要閉眼，再堅持一會，求你，我求你了——】
嘶啞哽咽的男聲，炙熱的淚水砸在麵部的觸感。
路靈猛然回神，長睫輕顫，紅唇緊抿。
她用力回抱住陸墨寒，安撫：“我還活著，沒事了，沒事了，我還在。”
不要哭。
她當時徹底昏迷前，是想對陸墨寒說這幾個字的。
現在的陸墨寒雖然沒有掉淚，但湧動出來的情緒，讓她深切的感受到。
他在哭，即便沒有流出眼淚，那顆心也在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