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寒雙手撐在她頭側,看路靈痛苦的閉眼皺眉,粉唇張開輕呼疼痛。
纖細的手腕被掐出一圈刺目的紅。
陸墨寒身上體溫再次升高,發燒令他不似往常性格偏冷,而是直白的表達。
他半跪坐在路靈腰身處,疼惜的捧住細瘦嫩白的手腕:“對不起靈兒,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疼。”路靈看向陸墨寒,淡聲回答。
陸墨寒悔恨的盯著那隻手,眉頭皺得死緊。
“我錯了,彆離開我。”他捧著她的手,將她的手貼上他發熱的臉頰。
路靈收不回手,隻能繼續道:“你生病了,我去給你熬藥。”
“我沒病。”陸墨寒異常激動,彎腰壓下來,將她整個人牢牢鎖在懷裡:“我沒病,你彆走……”
沒法交流。
他已經燒得神誌不清了,估計上了四十度,嚴重點會引發腦膜炎。
路靈雙手撐在陸墨寒胸口,她必須儘快給他做檢查,吃藥,打針。
她歎口氣。
又來了。
她很會哄孩子,也清楚現在麵對思緒混亂的陸墨寒該怎麼說話,但她隻覺得累。
她用力抽出一隻手,拍拍他的肩膀,組織好哄人鬆手的話。
可下一秒,她卻身體僵硬,安撫輕拍的手懸在空中。
她的肩膀,陸墨寒埋頭粗重呼吸的肩頭,衣料濡濕,緊緊貼著皮膚。
陸墨寒灼熱的呼吸,緊閉的雙眼,壓在衣料上的睫毛,溫熱的淚水……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陸墨寒哭了。
頂天立地,冷漠得無懈可擊的男人,趴在她肩頭哭了。
如同野獸失去愛侶般絕望的悲泣,壓抑的嗚咽,又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旅人,終於找了水源,精神緊繃後的鬆懈,慶幸又悲歎。
路靈長睫下壓,輕輕垂眸。也許是在病中,他才能宣泄出壓抑許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