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靈不清楚自己昏睡了多久,再醒來時腦海中浮現的陸冰蒼白的麵容,緊緊合上的雙眼。
心臟傳來撕裂般的劇烈疼痛。
她捂著心口,不斷大喘氣,眼中泛出水光。
呆坐許久,才發覺自己被換上一襲棉白睡裙。
路靈顫顫巍巍下床,手術令她體力不支,同時不願麵對現實的恐懼將她侵襲。
——她的孩子成了植物人。
若不是那個麻醉師……
路靈呼吸發顫,推開房門,便看到門外正要進來陸墨寒,一雙杏眼瞬間浮起水光,眼眶通紅。
她抓住陸墨寒的手臂,急急問道:“小冰呢?他怎麼樣?”
陸墨寒另一隻手扶住她:“在監護室,威廉在守著。”
“那個麻醉師呢,她在哪裡?”路靈此時已有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她恨不得將那麻醉師抽筋拔骨!
“彆哭。”陸墨寒喉頭發緊,把人摟進懷裡,扣住那細細的腰身,低頭在她耳邊沉聲道:“彆哭。”
“帶我去找她,我要見她。”
“好,你不哭,我帶你去。”
陸墨寒半抱著路靈穿過走廊,在療養院彆墅旁的保姆房停下,雙層的小洋樓,門外四名保鏢嚴格把手。
保鏢推開門的瞬間,路靈便看到被綁在小洋樓客廳裡的女人。
三十多歲的女人麵上青紫,被麻繩綁在椅子上,呼吸輕緩,奄奄一息。
路靈眸中冰冷,多得泛濫的同情心此刻消失殆儘,隻有無儘的恨意與悲憤充滿心腔。
她輕輕推開陸墨寒,走進門內,看向保鏢旁邊的一通冰水:“讓她醒來。”
冰冷的水裹著碎冰從頭淋下,女人慘叫一聲,睜眼看到路靈立刻收起慌亂的表情。
她本職是個普通護士,是威廉身邊的合約工,沒有子女沒有父母,也沒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