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沒有人。
黃瑩瑩站在門口，艱難開口：“我們沒發現小姑娘有自殘傾向。”
路靈心頭緊縮，喉頭像是卡了東西。
她緩聲道：“所以呢？”
“等發現的時候，她已經用中性筆劃破腳腕，剛好劃到動脈上，那邊已經在搶救……”
小孩子皮膚嬌嫩脆弱，一支中性筆都能成為他們嬌小生命的終結者。
路靈呼吸堵在喉嚨那裡。
沒有人發現宋茹茹扭曲的內心。
她以為心理醫生把她安撫得很好，所以沒有過來看。
路靈被扶著坐到房間內的沙發上，恍惚的眨眨眼睛。
宋茹茹之前驕縱靈動的模樣浮現，接著是她大哭，再接著，是小家夥彆彆扭扭的道歉，哭著說想爹地想媽咪，紅著臉和她說早安——
路靈猝然深呼吸口氣。
宋茹茹是活生生的人，她才那麼丁點大。
失去了母親，又被惡魔折磨……
她偏頭看陸墨寒，啞聲問：“宋以琛呢，怎麼還沒來？”
她打不通宋以琛的電話，隻能寄希望於陸墨寒的信息人脈。
陸墨寒抹了抹她的眼角。
溫熱的指腹擦去濕潤，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路靈捂了下臉，她身為人母，現在又懷著孕，最見不得孩子受傷，更何況宋茹茹還是自己的小外甥女。
以往種種不提，宋茹茹是無辜的。
“聯係到了，馬上趕過來。”陸墨寒說。
話雖如此。
宋以琛再出現時，卻是五個小時後。
路靈已經扛不住閉上眼，在隔壁病房睡著。
他匆匆趕來，想進病房看宋茹茹，被陸墨寒的人攔住。
走廊裡，陸墨寒慢慢從走廊長椅上站起來。
“陸、墨、寒！”宋以琛咬牙切齒。
陸墨寒沉眸，抬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