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滾,聽不見嗎?非要我說恨你,恨不得你去死才好?”她偏過頭,戴著黑色蒙眼布料,對著陸墨寒聲源方向,蒼白的臉仿佛一碰就碎。
陸墨寒沒有回話。
“非要逼得我說狠話,才肯閉嘴是嗎?”
“平時沒有那麼多話,現在不讓你說話,就非要說上兩句,顯得你聰明對不對?”
路靈說著,緊抿雙唇,眼眶酸疼。
熱淚湧上來,浸濕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孩子留不下來,她身體太虛,沒法再次孕育新生命。
可她忍不住想試試。
在醫院時,護士拙劣的理由把答案說得再明確不過。
她清楚的知道,卻裝作不明白,抓著最後一絲絲希望。
現在,自欺欺人的遊戲被迫結束。
自我安慰的謊言被撕開後,血淋淋的疼痛向她襲來。
陸墨寒不再出聲,路靈也說不下去。
她眼睛酸痛,失去的悲痛令她無法再挖苦傷害陸墨寒。
她躺在床上,閉眼痛哭。
保不住。
她在彆墅翻遍了路家中醫流傳下來的所有書籍,都沒找到保胎方法。
突然,覆蓋在眼睛上的黑布被鬆開。
明亮的光線照著眼皮。
路靈睜眼,被淚水浸濕的長睫輕顫,眼瞳水潤,眼角泛著微弱的紅色,可憐至極。
陸墨寒大拇指指腹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水光:“乖,不哭了。”
他語氣無比平靜,好像並不在乎孩子是否能活下來。
路靈胸口忽然一陣邪火上來。
她躲開他的觸碰,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恨極了他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滿意了對了對,孩子生不下來,又少了一個人分走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