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覺得天又變涼了,冷的她思緒有些混亂,做什麼都很遲鈍,她看著一步一步走近她的厲景深,嚅動唇瓣:“我承不承認重要麼?你從來不信我,就像你一進來不是先問我夏明玥對我說了什麼。”
“明玥剛出了急救室,她會吞安眠藥自殺是因為你。”
“她沒死真是可惜了。”沈知初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
死這個字對於一個剛自殺過出急救室的人來說,無疑是最惡毒的詛咒。
厲景深表情一瞬間變得狠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抬手直接給了沈知初一巴掌。
沈知初直接從床上滾了下去,掌心向下壓到一塊玻璃渣,很疼,一直疼到心裡。
尖銳的玻璃渣直接紮進掌心肉,那是人體感知力最疼的一個地方,十指連心,沈知初低著頭,借著昏暗的光線看著自己血淋淋的右手。
幾滴血墜在地上,不是手上的血,沈知初抬起乾淨的左手摸了摸嘴和鼻子,然後迅速擦乾淨。
“我逼她……她吃安眠藥是我逼她吃的嗎?”
“如果不是你罵她是情婦、婊子,對她言語侮辱,欺辱她,她會自殺?”厲景深微眯著眸子盯著沈知初的身影,她背對著他,背脊彎著,頭低著,肩膀在顫抖不知道在做什麼。
沈知初醒了醒鼻,壓製住喉嚨裡的血,聲音細弱蚊蠅:“她罵我賠錢貨,說我活該,父親該死……”
“你難道不是嗎?”沈知初話還沒說完厲景深便嘲諷的打斷了她的話。
沈知初身體一僵,腦子裡細細圍繞著這一句話。
——你難道不是嗎?
沈知初眼眶一酸,等回過神來,厲景深已經站到了她跟前,她看著麵前程亮的皮鞋,順著那雙修長的腿仰視厲景深那張冷漠的麵孔。
“她說的有哪點不對嗎,沈知初,你爸罵你這三個字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