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可以借用一下你這兒的衛生間嗎?”
“可以,進去左拐第一間。”
沈知初提著袋子進去,將濕漉漉的衣服換下來,跟老板道謝拿著傘提著袋子離開商店。
一出店鋪,沈知初就看到轉彎口迎麵駛來一輛車,車燈晃了晃,遠光燈落在她身上。
沈知初眯了眯眼, 撐著傘往前斜擋住車燈,也擋住了她的視線,引擎聲越離越近,最後在她不遠處停下。
雨水落在傘上噠噠聲,掩住了腳步聲。
沈知初捏著雨傘,傘麵後仰,她抬眸看著距離她四米外的那輛黑色悍馬,車門打開,厲景深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印入眼簾。
他一身深色襯衫跟長褲走下來,黑曜石般的雙眼緊盯著沈知初。
沈知初臉色沉了一個度,厲景深怎麼有臉來到這裡!
想到過去種種,沈知初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她卻毫無知覺,怨恨充斥情緒,難以控製,她隻能抿著唇僵硬地勾出弧度,裝作什麼都不在意。
厲景深沒打傘,下車直接進入雨幕,黑色瞳孔裡深深一片,裡麵帶著執念、眷念、失而複得的驚喜,和好如初的幻想。
他走近沈知初,從手指上取下那根細小的發圈:“沈知初,你看,我找到了,找到你扔進河裡那根發繩了。”
沈知初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厲景深一步一步地靠近她,最後站在她跟前。
她看他的時候還是會仰頭,可這個男人已經失去了高高在上的資格。
沈知初安靜地看了他兩秒,最後對上他的眼睛,輕輕動唇:“所以呢?”
“你不是說隻要我找到這根發繩你就會原諒我嗎?”
“你還真當真了?”沈知初冷笑,眼裡滿是嘲諷。
厲景深的臉色以肉眼速度變得僵硬遲緩,他瞳孔慢慢緊縮著針孔狀,他固執的認為沈知初不會騙他,再度重複,像是為了確定事實。
“你說的,隻要我跳下河找到你扔進去的發繩,我就能來見你,你會原諒我的……不是嗎?”
“厲景深,你見過夏天的蟬在冬天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