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好幾聲,但是沒有人接。
隔著長長的無線電波,茹茹阿姨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那樣結實且有力。等到電話響了十幾聲的時候,她終於狠心掛斷了電話。
等到茹茹阿姨轉身,卻剛好撞到了在輪椅上的男人。
她愣住了,“霍先生……”
“這裡沒人,你可以叫我名字。”霍南山道。
茹茹阿姨皺了皺眉,“你說什麼呢,霍先生,這個時間你該吃藥了,我去給你拿藥。”說完,她偷偷抹了一下眼睛就要往房間走,卻被霍南山直接用輪椅攔住了去路。
男人饒是已經到了五十多歲,但是依舊能看出來,輪廓深邃,氣質卓越。
年輕時,一定是一位翩翩君子。
霍南山輕輕地歎了口氣,抬起手去摸她的眼睛,卻被茹茹阿姨給躲開了,“霍先生,你彆這樣!”
“心海!你看著我。”霍南山壓低了聲音,眼眶泛紅,幾乎是嘶吼道,“你彆總是這樣對我若即若離的,咱們現在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我不想再這麼過下去。”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彆衝動!”
“我沒衝動。”
霍南山緊緊地握著她的雙手,她想要抽出去,但是幾次三番都沒有成功,索性隻能四下裡看了看周圍沒人,這才悄悄地鬆了口氣。
她語重心長道,“南山,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很清楚。”霍南山說。
是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最了解霍南山的,恐怕就是她了……這些年,自己拋棄了過往的身份,儘心儘力的伺候他,為了不就是求一個廝守的機會麼。
可……她知道,兩個人的過去那樣不堪,他們隻能這樣彼此看著對方。
根本不可能讓兩人的關係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