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的公路儘頭,是盤山公路,一圈一圈像螺絲上的紋理。
在山區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車隊終於停了下來。
陸言溪下了車,看著眼前的雲海,腦海裡閃過一絲虛無縹緲的記憶。
稍縱即逝,快到讓她無法捕捉。
車門關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轉眸看去,霍景然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麵色凝重,看起來十分莊重嚴肅。
她主動向霍景然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山體,尋找著可疑的地方。
陸言溪工作起來十分認真,多年的職業習性讓她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全部的注意力和精神都集中起來。
這也就導致她過於將注意力投在山林之中,而不小心撞到了霍景然的懷裡。
臉頰貼上霍景然胸膛的那一刹那,看到眼前的白色襯衣,陸言溪這才意識到自己走著走著,裝進了霍景然的懷裡!
陸言溪一向沉著冷靜,即使是當初險些身份暴露,她也能麵不改色,和毒販談笑風生,可現在,她太慌了,慌的一批。
“你打算一輩子都黏在我懷裡嗎?”
霍景然冷冰冰的聲音傳到了耳朵裡。
陸言溪一驚,連忙挺直了身子,白皙的臉一下子被潮紅占領。
該死!
剛剛太慌亂了,一直想著該怎麼做才能緩解尷尬,卻忽視了時間。
雖然對陸言溪來說,剛剛在霍景然懷裡停留的時間不過是須臾,然而現實中的時間足足過去了一分鐘!
不小心撞進自己懷裡,霍景然可以理解,可是美女保鏢待在自己懷裡長達一分鐘之久,這就讓他有些想不明白了。
看到霍景然的雙眸緊緊地盯著自己,陸言溪連忙轉過了身,背對著他:“你忙你的,我負責警戒。”
這麼認真的一番話讓霍景然忍俊不禁。
聽到背後傳來了腳步聲,陸言溪這才鬆了口氣,回過身看去,隻見霍景然走到了一塊巨石之上,巨石的儘頭,就是懸崖。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霍先生!”陸言溪衝他喊了一聲。
霍景然回身看著她。
“你不能去那裡,太危險了!”陸言溪大聲說。
“每年今日,我都要到這裡來祭奠,如果危險,我又怎麼能活到現在?”霍景然反問。
“那你小心些。”陸言溪隨口叮囑了一句。
霍景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轉過了身,向巨石的儘頭走去。
在巨石的儘頭,擺放著由十多塊石頭堆起來而形成的石頭墳。
這在陸言溪看來十分稀奇,她不明白霍景然驅車幾百公裡到蘇城這渺無人煙的山區懸崖邊上,到底是祭奠何人。
如若是霍景然的父親,憑借霍家的財力,根本不可能在懸崖邊上用十幾塊石頭堆一個石頭墳,這樣未免也太簡陋了些。
一個保鏢緊跟在霍景然身後,將懷裡抱著的一束白菊花呈到了霍景然麵前。
霍景然伸手接了過去,而後鄭重地單膝跪地,將手中的花束擺放在了石頭墳前,緩緩閉上了雙眼。
整個山林十分地寂靜,靜的讓人覺得可怕。
陸言溪走了過去,剛準備跟著哀悼一下,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遠處的山林中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深入骨髓的職業習慣讓她直接撲向霍景然,與霍景然滾到了石頭墳的旁邊。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