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每每想起來自己的一切都被陸言溪毀掉,白九洲就會拿出陸言溪的照片來咬牙切齒,他還想著臥薪嘗膽,將來東山再起,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臥薪嘗膽,就被抓起來了。
見白芷微微垂眸若有所思,白九洲又試探性地詢問了一句:“白大小姐,我看你這麼生氣,難不成是陸言溪撒謊騙了你們,沒有告訴你們她其實是特工這件事實?”
白芷冷眸瞪著白九洲,冷冷地說:“你的話太多了。”
說完,白芷站起了身,看樣子像是要離開。
白九洲見狀連忙問:“白大小姐這是準備回去嗎?”
白芷冷聲說:“白九洲,三十多年前我看不起你,如今我還是一樣看不起你,這些年你的確是飛黃騰達了這不假,但你是依靠販賣毒品起家,我霍家是做正當生意,你和霍家從來就沒得比,如果時光倒流回三十年前,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跟你說,你就是一個廢物,一個沒有良心與道德的廢物,就憑你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癡人說夢!”
再次慘遭羞辱的白九洲氣的嘴唇直哆嗦,此時此刻的白芷就和三十多年前的白芷一模一樣,罵的白九洲心裡又傷心又氣憤。
“白櫻櫻!”白九洲憤怒地說:“你罵我沒本事,罵我沒良心沒道德,這世界上賺昧良心錢的人何止我一個?那些做推銷員的,做中介的,炒房子的,手裡掌握大量資本的資本家們,他們哪一個不是或多或少地在賺昧良心的錢?他們賺的錢難道就是乾淨的嗎?他們難道就有良心嗎?”
白芷聞言一愣,她沒有想到白九洲情緒會這麼激動。
“我賣白貨這不假,我也承認,但是你以為做這一行就很簡單很容易嗎?我既然能把這一行做的風生水起,那就說明我這個人是有能力的,我不是廢物!”
白九洲越說越激動,講的口沫橫飛,甚至扯的傷口生疼,他咬牙隱忍了一下,接著說:“當初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有本事的男人,他霍耀東有什麼本事?啊?如果他不是命好投胎到了霍家,也許他現在就在西口菜市場賣菜賣肉,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甚至是顛沛流離,家徒四壁!我呢,我剛出生那年,我爸就在礦場出了事,我還沒有滿月,人就出了殯,埋了地。”
說起小時候的窮困,白九洲內心的柔軟被戳中,鼻子一酸,眼睛先紅了起來。
“從此之後,我和我娘娘兒倆相依為命,孤苦無依,哪怕是一隻發餿了的窩窩頭,我也會視為珍饈把它泡在熱水裡一口一口把它吃掉。從春天到冬天,我的身上一直都穿著同一件衣服,就那麼一件衣服,縫縫補補,補補縫縫,我愣是穿了六年之久,你知道江陵過去的冬天有多冷嗎?我的雙腿至今每到秋冬之際,都會疼的難以入睡,可他霍耀東呢,富貴人家出生,從小不缺衣不缺吃,他根本連窩窩頭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你讓我和一個一出生就站在終點的人怎麼比?我不怕死,努力拚搏,才有了如今的白幫和九洲集團,而霍耀東呢,他這麼些年都做了什麼?一個一出生就擁有一切的人,居然差點把霍氏經營破產,我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哪裡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