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有個詞叫恨屋及烏。”霍耀東小聲說:“你媽之前和你舅舅的感情非常好,你說突然人被開槍打死了,還沒處說理,你說你能受得了嗎?這事兒啊,爸爸也說不清楚誰對誰錯,不過就算陸小溪不是軍情處的人,她也進不了霍家的門,那兩個孩子不是霍家的血脈,若是讓你哥和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女人結婚,以後霍家在江陵可就永遠抬不頭了。”
“這麼說,我哥和陸小溪之間,不可能了?”
霍耀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了一句:“要是小庭小涵是景然的孩子,那該有多好。”
霍景玥看著自己的父親,從父親那憂鬱的眼光裡,她依稀看到了些許晶潤。
“爸,我回家裡看望一下奶奶。”霍景玥說。
霍耀東微微點了點頭,柔聲說:“也好,奶奶一個人在家,沒有人陪著,你回去吧。”
從醫院大門出來,霍景玥駕車返回了霍氏莊園。
張家鎮。
時間過的很快,卻又有些漫長,一連在張家鎮住了五六天,丁凝秋開始有些厭煩逃亡的生活。
首當其衝的,就是每天的夥食,剛開始的兩天還好,有肉有酒,後麵就不行了,早上和晚上喝粥就鹹菜,中午是大米飯就鹹菜,吃的丁凝秋有些懷疑人生。
就算是在看守所裡,也不會吃如此拉跨的食物。
之所以會如此困苦,是因為張東的銀行賬戶被凍結,雖然張東一直備有自己的小金庫以防不時之需,但是一想到要養活八個人,張東不得不開源節流。
況且他又不是慈善家,自然不想讓自己積攢下來的錢都用來花在小弟們身上,若是花在女人身上,或許還值當,但是花在不能為他創造價值帶來利益的小弟身上,張東覺得非常不值當,自己絕對不能做那個冤大頭。
況且未來有沒有出路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誰也預料不到,如今自己年歲也有些大了,若是沒有了重新出頭之日,未來自己的人生就全指著那點之前存起來的棺材本,張東可不想把自己的養老錢謔謔了將來老無所依,淒淒慘慘。
關於丁凝秋,張東也曾想過讓一個美人跟著自己頓頓吃鹹菜未免有些苦,想著給丁凝秋搞特殊,讓她吃的好一些,也好表現自己的憐花惜玉。
但是轉念又一想如果真的那麼做,一開始或許沒什麼,日子長了手底下的兄弟們肯定會有意見,而且今時不同往日,雖然小弟們還稱呼自己一聲四哥,但畢竟白幫已經潰散了,沒有了絕對權力的支撐,張東很清楚小弟們或許會造反,屆時單憑自己,根本無法招架,想要穩住自己是老大的地位,就不能夠對丁凝秋搞特殊,否則將來後悔的人,一定是自己。
但是長期以往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張東覺得,有必要做點什麼來緩解一下資金壓力。
於是,一樓的客廳裡,門緊關著,窗簾也拉了起來,屋裡的八個人,坐在沙發上開會。
“兄弟們,當前我們麵臨的經濟危機十分嚴峻,這個問題亟待解決,不能忽視。那個誰,小吳,咱們手裡現在還有多少錢?”張東問。
叫小吳的回答說:“四哥,咱們賬上還有三萬六千五百四十二塊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