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紀忠海生硬地笑了笑，對霍耀東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帶著嫣然回去，改天再來看望親家母。”
“紀兄，我送你。”霍耀東上前一步。
“不不不。”紀忠海抬手，拒絕了霍耀東的請求，說：“現在親家母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你就留步吧，咱倆這交情，都不是外人，不必這麼客套，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好，那你們路上開車注意安全。”霍耀東道。
紀忠海應了一聲，帶著紀嫣然離開。
“爸，媽，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就過來。”紀嫣然說。
白芷應了一聲。
清場後，病房裡一下子充斥著滿滿的寂靜。
霍耀東緩緩地關上了病房的門，轉過身看了一眼已經閉上眼睛的愛妻，他微微張了張口，卻又把話重新吞回了肚子裡。
他伸手抹了一把眼睛，在心裡努力告誡自己不能哭，隻能紅著眼睛走到了白芷的床邊，靜靜地凝視著她的臉。
霍耀東想要伸手去觸摸一下妻子的臉龐，就像當初的新婚之夜過後第二天的早上，他早早的就醒了，看著呼吸均勻的嬌妻，又想想夜裡的纏綿，再想想一直以來努力追求愛情的坎坷，讓他在感歎萬分之餘，又覺得無比幸福。
現在他仍舊是這樣的感受，隻不過比起之前，又多了幾分愧疚和難過，還有幾分不舍。
霍耀東固然期望著醫學奇跡能夠發生，但平生的閱曆也在告訴著他，什麼叫做幾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