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隻是實話實說。”紀嫣然道。
“行了,我不跟你說這個了,我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沒有?”紀忠海喝了一口粥,問。
紀嫣然眼珠子低了低,又看向紀忠海,說:“沒……沒有,我已經看淡了,無所謂了,以後過好我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其他的我不想管,也懶得管。”
聽了女兒的話,紀忠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國內的生意不好做啊,昨天最新的報告出來,咱家的公司在國內的市場占有率從八年前的百分之十六點七,降到了百分之五點一,國外的貿易也不容樂觀,這些年被外資那幫孫子壓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唉……”
說到這兒,紀忠海愁眉苦臉地長歎一口氣,接著道:“儘管已經砍了一大半的項目和廠子,公司的年報還是一年比一年難看,本來想著和霍家聯姻,能夠救一下咱們自家的公司,沒成想忙活了這麼久,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也許就是命運吧。”
紀嫣然道:“爸,你和霍叔叔的關係那麼好,完全可以尋求霍叔叔的幫助嘛,他家那麼有錢,可以讓他投資我們家的企業。”
“你說的這些我豈會不知道?雖然我和霍耀東的關係近些年來一直維持的不錯,但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給他兒子注射針劑一事被他給知道了,可以說我和霍耀東現在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即便是日後可以修複,但也不會再潔白無瑕了。再說,霍耀東說到底也是一個商人,商人的眼中隻有利益,倘若讓他來投資,股權不斷地增加,勢必會導致我喪失在董事局的地位和話語權,失去掌控權也是必然的事情,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儘力避免和霍家有資金上的往來。”
說到這兒,紀忠海憂上心來,把粥當作了酒,舉起碗來三兩下喝了個乾淨。
放下手上的碗筷,紀忠海抽了一張麵紙,一邊擦嘴一邊道:“也罷,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苟延殘喘就苟延殘喘吧,人哪能鬥得過命,鬥得過運。嫣然……”
紀嫣然抬眸,看著自己的父親,嗯了一聲。
紀忠海也看著他,道:“回英國吧,再過兩個多月,就是你媽媽的祭日,到時候我也過去,和你一起到她的墓前去看看,陪她說說話。”
“可是……再過十來天不就是小年了嗎?這個時候去英國,我們豈不是連一頓團圓飯都吃不了?”紀嫣然問。
“你放心,小年那天,我一定飛到英國去陪你一起過小年,將來老了,我退休了,就陪你一直在英國定居下去。”紀忠海說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紀嫣然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父親老了,眼角的魚尾紋都很深很深了。
在這一刻她突然釋懷了,主動想要去放下心頭的執念,也許陪著自己的父親過一輩子,不比一門心思地嫁入霍家差。
然而就在這時,牆上的壁掛電視突然亮了起來,緊接著是一陣音樂聲,把紀嫣然給嚇的夠嗆。
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到驚嚇,紀忠海笑嗬嗬地說:“我設置的,每天早上我都看江陵的新聞,時間一到,就會自動打開,把你嚇著了吧?”
“新聞有什麼好看的。”紀嫣然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