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先彆生氣,這也是舊思想和舊社會的影響所產生的落後思想,你彆和王叔叔一般見識,爸爸是知識分子,受過高等教育,是非對錯分的精明,不會受人蠱惑的,再說了,爸爸不是一直都怕你嗎,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陸言溪寬慰道。
“你爸那裡我倒是不擔心,可是最惡心的是咱們家給了他兩百萬,他還是不滿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看他那一副雁過拔毛的樣子,我心裡就來氣!”夏嵐氣呼呼地說。
“他又問家裡要錢了?”陸言溪問。
“差不多。”夏嵐說:“咱們家把劉嫂葬禮的費用都包了,他居然還想著讓咱們家把招待親戚朋友舉辦酒席的錢也拿了,最最可恨的是,他把親戚朋友到江陵來的路費也要算到咱們家頭上,讓咱們家給他們一一報銷,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他怎麼不說以後讓我們拿錢給他養老,給他送終呢?”
聽著電話裡粗重的喘氣聲,陸言溪知道自己的母親被氣的不輕,她連忙安撫道:“媽,你先消消氣,王叔叔的要求確實有些過分,那爸爸呢,他怎麼說的?”
“你那個傻爸爸,他居然答應了,他明明知道王春海父子是在他麵前演戲,他還答應,真不知道他腦子裡是怎麼想的。”夏嵐氣憤道。
“我知道爸的意思,他是不想把兩家的關係鬨的太僵,爸爸和我一樣,背上了良心債,他也認為劉媽的死,和我們家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是有些關係,可劉嫂又不是咱們動手開的槍,關於劉嫂的死,我也很痛心,所以對於你們說的,給兩百萬,把劉嫂葬在江陵,包下葬禮所有費用我都沒有意見,可他王春海非但不感激咱們家,反而還得寸進尺。他跟我哭窮,說劉嫂一直跟他說咱們家隻給她開三千的工資,還說什麼劉嫂把錢都偷偷給了自己不成才的弟弟,給了娘家人。我先不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一個大男人,這麼些年都乾什麼去了,王雷要討老婆,難道是劉嫂一個人的事情嗎?他這個當爹的,難道就不應該貢獻自己的力量嗎?”
夏嵐越說越氣,端起麵前的茶杯猛飲了一口。
溫涼的茶水入肚,倒也給她降了三分的火氣。
“我說即便是家裡真的沒錢,拿不出辦酒席和車票錢,那我們無償贈與的兩百萬,可以拿出來。他居然說要留著給他的兒子娶老婆用,不肯拿出來,就是硬著頭皮要讓咱們家把所有的費用都全包了,我就想問問憑什麼,憑什麼事事都要咱們家拿錢?他占理嗎?”
“媽,媽,彆生氣彆生氣,您再氣壞了身子。”陸言溪連忙安撫。
“小溪,你說說看,這些事他做的占理嗎?”夏嵐問。
“當然不占理。”陸言溪把車停到了路邊,道:“這件事情我和您的意見是一樣的,除了葬禮的費用,其他費用我們一概不拿,哪怕是一塊錢,劉嫂的墓地都是咱們家花錢買的,也算是報答劉嫂這些年對咱們家的照顧,王叔叔還想繼續薅咱們家的羊毛,我不同意。”
聽陸言溪這麼說,夏嵐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她樂滋滋地說:“好女兒,媽媽沒有白培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