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夏嵐微微仰起頭,歎了一口氣,感慨道:“不得不說這個王春海,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再遇到過這種讓人恨不得想上去給他兩耳光的人了。”
陸豐笑了笑,說:“他不聯係也就罷了,那是他的分內事,咱們陸家已經做的夠仁至義儘了。”
“這是你說的第二句人話。”夏嵐說著,二人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
又過七八分鐘,王春海這才帶著兒子王雷提著包挎著箱子地過來,陸豐下車讓他們把東西都放在了後備箱裡。
車啟動,向殯儀館駛去。
王春海一上車,就率先開了口,道:“真是對不住,酒店那個女娃娃,硬是攔著不讓我們走,叫了啥經理過來,我跟他們說的嘴皮子都快破了,才退了押金放我們走。”
陸豐清了一下嗓子,隻管專心開車,沒有搭腔。
王春海很快就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他又連忙說:“陸老弟,你看你咋還生上氣了,不跟我說話?”
劍貼上了喉嚨,這次陸豐不得不搭腔。
“沒有生氣。”又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哎,這才對,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因為屁大點兒小事就鬨情緒,心胸太狹小。”王春海說。
夏嵐一聽這話當場就想要發飆,但卻被陸豐按住了手背,她不解地瞪向陸豐,陸豐一邊開車一邊微微搖了搖頭,夏嵐知道他這是在阻攔自己,隻好隱忍作罷。
“是這。”王春海說:“我昨天夜裡口渴的不行,聽人說茅房裡的水不乾淨,我看到桌子上有好幾瓶水,我就拿了一瓶我認識也喝過的可樂,喝了一瓶。剛才你給我打電話,我收拾東西,才看到那瓶可樂要他溝子的三十八塊錢,我喝過我知道一瓶可樂小賣店都賣三塊錢一瓶,他溝子的敢賣快四十,這不是搶劫這是啥?”
陸豐道:“這很正常,酒店裡放的飲料都特彆的貴,如果你覺得貴,那就不要喝,不要碰。”
“那我渴的厲害嘛。”王春海一臉無辜地說:“我知道他們是開門做生意,可是也不能把人當瓜娃子一樣坑,我也不想費功夫,就讓我娃到附近的小賣店去買了一瓶,五塊錢,比我們那兒要貴上兩塊錢,但是比酒店裡的便宜。我就拿著那瓶可樂給它放到了桌子上。誰知道我退房的時候,問我要那瓶可樂的錢,我說我給你們買了一瓶補上去了,那女子說不行,說我喝的是可口可樂,補的是百事可樂,必須把錢補上,可樂我可以帶走。我當時就不願意咧,啥白事可樂啥可口可樂,那不都是可樂,這不明擺著欺負我們農民?我就跟她們吵了起來。”
夏嵐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鼻梁,感覺到自己的三叉神經在隱隱作痛。
奇葩,絕對是一朵奇葩。
“陸老弟,你來給我評評理嘛,我已經補了他們一瓶可樂,還問我要三十八塊,這不是坑人呢嘛。”王春海氣衝衝地說。
陸豐聽了王春海的召喚,很想直接原地消失。
“春海老哥,這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咱們現在最要緊的,是到殯儀館去認領劉嫂的骨灰,南山墓葬園區的墓地我已經派人買了,咱們早早將劉嫂下葬,你們也就能早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