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朗軍的敘述,陸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霍叔叔當年去世的時候,我恰好不在國內,所以也就沒能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霍叔叔當年可是一代非常厲害的人物,他白手起家,在江陵創辦了一家麵粉廠,後來又創辦紡織廠,一步一步創辦了霍氏集團,隻是可惜天妒英才,不過才六十五歲,就撒手人寰,如果他能活到今天,想必霍氏集團一定會比現在還要輝煌。”
陸豐的話一下子觸及到了霍景然的心靈,他連忙問:“陸叔叔,您認識我爺爺?”
“認識。”陸豐道:“你爺爺是一個表麵上看起來嚴酷,但骨子裡柔情的人,他和你奶奶很是恩愛,當年我還親眼看到過,他喂你奶奶吃葡萄,真是羨煞旁人哪。”
“還有嗎?陸叔叔?”霍景然迫切地問道:“我想聽更多關於我爺爺的事情。”
“這一點你應該去問你爸爸,說到底我也是外人,你爸爸知道的,比我要多的多。”陸豐說。
“可是……既然您說的似乎和我家很近的樣子,為什麼我對您卻沒有一點印象?”霍景然問。
“也不是很熟。”陸豐連忙改口道:“隻是我早年間創業的時候,拜訪過他,向他請教過經商方麵的知識和經驗,那個時候,你父親還是一條光棍,還沒有你,你當然對我沒有一點印象。”
“那這麼說來,咱們兩家還算是有些淵源。”霍景然微微有些興奮地說。
“也算不上有什麼淵源。好了,不說這個了。”陸豐說著,又看向朗軍,詢問道:“老朗,那後來呢?”
很明顯,陸豐這是在轉移話題。
霍景然很清晰地洞察到了這一點,他很疑惑,為什麼陸豐要對過去與自己家的事情守口如瓶。
既然陸豐硬生生地轉移話題,那就說明他不想說甚至是不能說,霍景然也不便繼續追問,反正陸豐也不會說,何必去碰壁。
朗軍接著說:“我當時挺感動的。我問霍少爺,你小小年紀,不害怕嗎?霍少爺說這裡的墳墓中躺著的也是彆人日思夜想的親人,所以他不害怕。後來我陪著霍少爺在霍老太爺的墓前待了會兒,之後就把他帶到了值班室,給他倒水,拿糖吃。再後來,警察就來了,霍少爺就被帶回家去了。不過後來的日子裡,霍少爺每逢假日,都會到這裡來,也會來找我,我們兩個也就慢慢認識了。我在墓地做管理員的那些年,霍少爺經常叮囑我多去看看他爺爺的墓,一定要保持乾淨,我答應了霍少爺,一有時間就過去看看,順便呢也和不認識的老爺子聊聊天,給他掃掃墓。”
頓了頓,朗軍接著道:“說到這兒,我也挺感激霍少爺,如果沒有他,我也坐不了現在負責人的位子,不過我也一直沒有忘記霍少爺的囑托,一有空,我還是會到老爺子那兒看看,這麼多年下來,已經形成習慣了。”
霍景然接過話茬道:“朗叔,你也彆一直少爺少爺地叫我,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你也算是我的長輩,叫我的名字就行。”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終究隻是一個小小的墓地負責人,你又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叫你霍少爺,於情於理,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