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蘇致意眼中突然泛起了淚花，激動地看著蘇糖糖，嘴唇顫抖著，好半天才發出哽咽的聲音。
“曼聲……你是不是江曼聲的女兒？！”
蘇糖糖點了點頭：“是，我是江曼聲的女兒。”
隨著她承認，蘇致意神情更加激動了，想上前，但是又有些膽怯，良久才道：“你媽這些年還好嗎？蘇河對她好不好？”
這話一出，客廳陷入了安靜。
蘇糖糖已經意識到這個人的身份了，一時間有些無措，她緊張地抓住陸懷瑾的胳膊，眼神有些慌亂。
這，這也太巧了吧！
不出意外的話，蘇致意應該是媽媽的前男友，也就是說，蘇致意是她的親生父親！
蘇糖糖隻覺得世界太小了。
還是圓圓打破了一室安靜，小姑娘眼瞳亮晶晶的，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外婆已經去世好多年了，我們和爸爸媽媽剛剛掃完墓回來。”
團團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蘇致意，突然補充了一句：“蘇河不是媽媽的親生父親，外婆死後，他虐待媽媽。”
蘇致意聽著小孩奶呼呼的聲音，腦子一片空白。
曼聲去世好多年了？這怎麼可能！
蘇河不是糖糖的親生父親，也就是說……
蘇致意突然愣了一下，一段舊時的記憶從腦海中翻湧出來。
他當初和江曼聲熱戀的時候，兩人討論過兒女的名字。
曼聲說，如果她未來生了女兒，就取名叫糖糖。
她想讓女兒一生一世都甜甜蜜蜜。
剛剛陸老爺子介紹，麵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叫蘇糖糖！
她不是蘇河的孩子，是他的，是他和江曼聲的女兒。
“是我的女兒，你是我的女兒。”蘇致意淚水從眼眶湧出來。
他又哭又笑，這種狀態持續了好幾分鐘。
突然他捂著自己的臉，淚水從指縫中滑落。蘇致意聲音哽咽：“曼聲去世好多年了，她死了，她怎麼會死……我回來晚了……”
圓圓被嚇了一跳，緊緊抱著媽媽的腿，看著這個爺爺捂臉蹲在地上哽咽哭泣，眼圈也跟著紅了。
她不知道這個爺爺為什麼哭，但是她知道這個爺爺此刻很難過很難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致意才從極致的悲傷中緩過來。
他眼睛通紅，仔細將臉上的眼淚擦乾淨，才重新看向蘇糖糖：“糖糖，我是蘇致意，是江曼聲不稱職的愛人，是你不稱職的父親。”
蘇致意聲音沙啞，透著濃濃的愧疚：“對不起，這麼多年，讓你們過的這麼辛苦。”
蘇糖糖咬著下唇，看著麵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
這個人和她年幼時幻想中的父親很像，不，比她幻想出來的要優秀太多了。
隻是很可惜，在她最需要這個父親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過蘇糖糖並不怨恨他，他們都是受害者，都是被蘇河那個王八蛋迫害。
蘇糖糖眼中含淚，隻問了一句話：“這麼多年，你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