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也五六十歲了，雖然保養的好，但蒼老年邁的聲音還是難以遮掩。
顧庭宵沒吭聲，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心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碎了一樣。
“少爺，希望您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了，少夫人的事已經是事實。一開始老夫人不相信這一切，還特地讓我去做了下DNA驗證，可事實證明，那就是少夫人。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們已經幫你把少夫人的後事處理好了，希望你能儘快從悲傷中解脫出來。”
老秦不緊不慢地說著，歎氣連連。
顧庭宵眼眶通紅，淚水忍不住地留下來，一想到沈瀟瀟，一想到她脖子上的勒痕眼中便儘是愧疚和懊悔。
他欠她的實在太多，終究還是沒來得及還上。
他信老夫人，老夫人不會騙他。既然師母都說死的就是沈瀟瀟，那死的人，就一定是沈瀟瀟吧？
“師母還好麼？”
這麼久，顧庭宵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老夫人的情況還好，但就是不能受什麼刺激，不然就胡言亂語精神崩潰。”
老秦一說起老夫人，紅了眼圈。她這麼說，顧庭宵才不會去看老夫人，怕刺激到老夫人的情緒，這樣一來事情露餡的幾率也就更小了。
“嗯，你先走吧。”
顧庭宵閉上眼，躺在床上悶得喘不過氣。
片刻後他胡亂扯掉手上的輸液針頭，抬腿下床。
“少爺、少爺、您還不能下床！”
送老秦離開剛剛回來的孫管家，看到顧庭宵下床，連忙快步跑了上去攙扶。“沒事，讓我自己走走。”
顧庭宵推開他的手，樣子很憔悴，這麼多天都沒有梳洗，頭發也沒有整理。此刻早沒了伊恩先生的風采，隻剩下那張冷峻的臉，雙眼還通紅。
他邁步，走到窗前，看著窗下人群熙熙攘攘，心中的悲涼之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