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了,做主持的時候就經常飲食不規律,三餐沒有按時吃,所以落下了胃病,隻不過很久沒犯,她幾乎都給忘了。
林岑眉頭緊蹙,將身子蜷得更緊了,捂著自己的胃部差點叫出聲來。
應該是中午晚上都沒吃飯,下午又坐著打了一個下午的字,全身心投入的原因。
她試圖爬起來,去拿放在床頭的胃藥。
“啊!”突然一陣疼痛讓她冷汗直冒,緩過來時,已經沒有力氣了。
淩明遠隔著一層門,躺在床上,皺了皺眉。
他從管家那裡得知林岑晚上也沒有吃飯,剛才聽見裡麵翻來覆去的已經有一會兒了,現在更是驚叫出聲,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轉念一想,淩明遠克製住了自己要爬起來去看的想法。
關他什麼事?她自己不吃飯……
下一秒,淩明遠就已經起身,往林岑的門前大步邁去,抬起手敲了敲。
“女人,開門。”淩明遠道。
林岑在裡麵一愣,痛得冷汗直冒,還有意識在心裡罵著淩明遠——他又不是沒聽見自己叫,要是有力氣給他開門還叫什麼?
林岑咬牙撐著,就是不開口求淩明遠幫忙。
淩明遠眉頭一皺,再一次敲了敲門。
見林岑許久沒來,他的腳步聲又走遠了。
林岑在裡麵氣得跺了跺腳——就這樣走了?!太子爺你也太見死不救了吧……她可救了他兩次!
淩明遠的腳步聲消失了一會兒之後,又重新響起。
林岑仔細聽著,不禁疑惑太子爺要乾什麼。
鎖孔處突然響了一下,緊接著門被打開了。
林岑蜷縮在床上,處於半坐的姿勢,聽見聲音勉強抬起頭來,往門的方向看去,在看見淩明遠走進來時,一愣。
太子爺有鑰匙?
她來不及多想,淩明遠就已經走了過來。
“藥呢?”淩明遠問道。
林岑剛才的慌亂和無助在聽見這一句平靜深沉的嗓音時,全都不見了。她迷迷糊糊地想,原來太子爺的聲音還挺好聽的。
“桌上……”林岑道。
淩明遠立刻走了過去,看見桌上擺放了幾瓶藥,於是依次拿起來看了過去,找到了那瓶胃藥。四處環視一圈,皺了皺眉,杯子裡已經沒有水了,他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間,拿起水壺走了過來。
“我直接……吃……”林岑擺了擺手,語句已經說不全了。
她哪敢喝太子爺的水?太子爺這個大潔癖,居然都用上他自己的杯子了,誰知道這一個杯子得多少錢,事後讓她賠償怎麼辦?
胃部從一陣一陣的疼痛變為了絞痛,她在清醒的時候感覺得更加明顯。
淩明遠不理會她的拒絕,直接倒了杯水遞給她,旋出藥瓶,手頓了一下。
“幾粒?”
林岑伸手比了個二。
淩明遠將藥倒了出來,遞給了林岑。
林岑自己吃藥還行,接水杯時就雙手發抖。淩明遠看不下去了,直接抓著水杯遞到林岑的嘴邊。
林岑眼睛一瞪,看著太子爺近在咫尺修長的手指。
這是……在喂她?
她將藥吞下之後,抬頭看向淩明遠的臉,卻發現太子爺並沒有在看她,眼神對著牆壁上的一幅畫,神色淡然,抓著杯子的手十分穩,精致的下巴在她眼裡勾出一個毫無瑕疵的弧度。
林岑愣得一時之間忘記了喝水。
“喝水。”淩明遠道,聲音並沒有很嚴厲,雖然還是習慣性地帶上了命令的口吻。
林岑心底的某處因為這個畫麵的曖昧和詭異突然被撞了一下,暫時忘記了胃疼,立刻抬頭道:“我沒事了,不喝了……”
“喝水。”淩明遠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林岑撇了撇嘴,低頭在水杯裡輕啜起來。
淩明遠這才微微將眼神低了下來,從這個角度看林岑散落的碎發,不停微動的嘴唇……也並不討厭。
林岑無奈地喝著,見太子爺一直沒有拿開的意思,有些不解了——這到底是要讓她喝多久啊?拿她當水牛呢?
水位從杯沿終於下降到了杯底,林岑這才抬起頭,淩明遠收回了手。
她眯著眼睛緩了緩,慢慢地覺得胃部的撕裂性疼痛有些好了,才歎了口氣,坐直了身體。
淩明遠沒有離開,轉身坐在了椅子上,輕輕靠向椅背,隨手拿過她桌上的書。
林岑注意到他似乎特彆喜歡紙質的東西,手裡不是報紙就是書,經常一出門就看見他拿著這些,或是吃早餐的時候擺在一邊。
林岑恢複了力氣,開始有了心情打趣淩明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