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看見了淩明遠的反應,更加不解和憤怒——看起來這個女人似乎真的有特權?從前淩明遠很少帶她參加這樣的活動,參加了也不讓她抓自己的手……這個女人抓得這麼緊,淩太子的臉上不但沒有怒意,還有一絲絲的笑容?
戴安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這一切!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憑什麼?!
“我說了,至少現在是好的。看得遠的,看見的都隻是利益,過去的也終究是過去,沉在回憶裡也掀不起什麼浪花來。也許我出身不行,或是資本不夠,但是就因為這樣,站在這裡抓著他的手的是我而不是你,反而顯得更加諷刺不是嗎?”林岑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說這種話,也許會被淩明遠嘲笑自作多情,也許還會惹怒市長千金,給自己多樹上一個敵人,但她憋不住了,因為宋念,他那樣無情的拒絕她,她就想看看,她這次要是惹怒了他的前妻,他會拿她怎麼辦!
這話一說出來了,林岑頓時覺得心裡爽快多了。
讓她戴安娜怒氣衝頭,手一抬,紅酒杯裡的紅色液體突然一晃,帶著水珠的拋物線四處發散,目標方向就是朝著林岑!
林岑還沒有反應過來,紅酒就已經到了她的臉上。
她一個激靈,瞪大了了眼睛。液體順著她的臉、頭發,緩緩地流進了她的衣領。淩明遠給她挑的這套衣服是純白色的,紅色的水漬在衣領上開出了點點水花,看著十分妖冶。
周圍響起了抽氣聲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人會竊竊私語,不關心這邊發生了什麼的話——現在就已經沒有了。他們三個顯然成為了眾人視線聚焦的地方,毫無疑問的焦點。
“我警告......”戴安娜還想厲聲說些什麼。
“啪!”水花更大,液體更多,撒的範圍更廣——林岑一個抬手,抽走了淩明遠手中的杯子,直接倒向了戴安娜的臉,以一種淩厲驕傲的方式將她接下來威脅性的話語給硬生生打斷了。
戴安娜微微張開了嘴巴,眼睛上還有液體,她尖叫著伸手去擦,整個大廳裡回蕩著她憤怒驚恐的聲音。
“你怎麼敢!”戴安娜的聲音尖利得可以刺破上方的天花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嗬嗬……
林岑將手中已經空了的紅酒杯子放下了,對於接下來的一切,林岑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裡準備!
“啊!”戴安娜將眼睛擦乾淨之後看見了一臉冷笑諷刺的林岑,氣得全身發抖,伸手便往前邁步。
她的手就快要挨到林岑時,林岑本想後退一步,但是一雙手比她動作更加迅速,將戴安娜的手臂一抓,往旁邊甩去。
林岑立刻愣了——比被戴安娜潑了紅酒還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剛才太子爺是......幫她擋住了!
她的眼神下移,移到了戴安娜剛才被淩明遠抓過的那隻手腕上,一驚——那裡已經紅腫了,看來淩明遠並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她抬頭不解地看向了淩明遠,卻看見了他眼裡的怒氣。
“我警告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淩明遠開了口,聲音低沉,眼神陰冷地在戴安娜身上轉了一圈,“敢動站在我身邊的人,你就要有受到懲罰的覺悟,明白我說的嗎?”
戴安娜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愣愣地看著淩明遠,眸光裡不僅僅有憤怒,還有不解,和一絲絲……憂傷,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哭了!
可林岑雖然不是聖母,但是看見戴安娜的眼神時還是不免有一些難受,或許是想到了自己。自己對於淩明遠來說,在和宋念放在一起比較時,也是處於這種關係的牽扯中的吧……
淩明遠說完話,似乎就失去了繼續待在這裡的欲望,轉身看見了林岑裙子上的汙漬,眼色更加深沉了,將林岑的手臂一拉,往門外走去。
林岑眼神不知道望向哪裡,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淩明遠牽著她,她便乖乖地抬腿跟著淩明遠回去了。
外麵的夜色已經比來時濃了許多,身後的驚訝目光以及抽氣的聲音都統統被拋卻,她小跑著才能跟上淩明遠的步伐,耳邊呼呼的風聲讓她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煩惱。
淩明遠上了車,將車子開回了淩家。
“過來。”換完鞋子,淩明遠便拿來了一條白色的毛巾。
林岑一看便知道這條毛巾是他的——在這個家裡,隻有潔癖狂太子爺,從來就忍受不了一點點的臟!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拿東西擦。”林岑立刻領悟到了淩明遠要乾什麼,出聲拒絕。
開玩笑,太子爺的東西她怎麼敢用?現在是心血來潮不嫌棄她了,真的吵架了,把這些陳年的舊賬拿出來算一算怎麼辦?
淩明遠沒有出聲,大步邁了過來,低頭將毛巾覆上了林岑被紅酒弄臟的地方,輕輕擦拭著。這件衣服的材質特殊,到現在居然還能擦得乾淨,但是因為擦拭的地方時胸口,有些尷尬和敏感。
林岑雖然有一絲絲竊喜,但是不由自主地往後躲著。
淩明遠擦到一半,林岑突然抬頭仔細地觀察著他的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有些疑惑。
“太子爺,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林岑開了口。
淩明遠眼睛都沒抬,手裡的動作不停,“問!”
“戴小姐是你的第幾任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