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一會,秦靜溫的手已經麻木,揉的力道也掌握不好,一會深一會淺,喬舜辰也感覺出來。
喬舜辰伸手握住了秦靜溫的手,開始給她按摩。
“彆按了,好多了。”
摸著她纖細的小手,喬舜辰都能感覺出她的腫脹,不自覺的心疼。
不過說來也奇怪,每當秦靜溫幫他按摩的時候,就像她手上施了魔法一般,會減輕很大一部分疼痛。
“為什麼會頭疼,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秦靜溫開口試探性的問著,因為兩個人在下午的時候還激烈的爭吵過。覺得喬舜辰回答的可能性不大。
“頭疼是因為外傷,第一次在國外,第二次是四年前。外傷傷到了血管,這症狀就是血管筋攣引起的,看醫生也沒有什麼效果,隻能做支架手術。”
喬舜辰很意外的回答了秦靜溫的問題,自己說完了也有些意外。
頭疼很多年,知道的人隻有宋新哲,但現在又多了一個秦靜溫。
這幾年他一直隱藏的很好,卻沒想到連續兩次都被秦靜溫撞見。
“那就做手術啊,這樣多痛苦,多折磨人。”
秦靜溫很不解,既然醫學可以解決,為何要這樣忍著。
“做了手術,我就要終身吃抗排斥的藥,弄不好還要二次三次手術,我覺得這樣更折磨人。”
喬舜辰還是沒有多大的力氣,說話聲音很低,但幫著秦靜溫按摩的那雙手卻力道不減。
“這麼麻煩。就沒有彆的好辦法麼?這樣忍著誰能承受得了。”
秦靜溫有控製不住的開始擔心起來,雖然恨喬舜辰,但也沒恨到讓他死的地步。
“沒事,現在我已經找到減輕的辦法了。忍著吧,也不是經常犯。”
喬舜辰所說的辦法就是秦靜溫這雙施加魔法的手,她可以解百病,有她在他就無所畏懼。
“你沒吃晚飯是不是?”
秦靜溫沒再繼續上個話題。
“沒吃,不想吃外賣。”
喬舜辰力氣似乎恢複了一點。或者是想起了剛剛的事情生氣,說話的聲音自然大了一些。
說到了外賣,秦靜溫自然也想到了白天兩個人爭吵的事情,不過現在他不舒服,秦靜溫就沒有計較。
“我去給你做。”
秦靜溫說著就要起身,卻被喬舜辰給製止。
“彆去,讓我在緩一會。”
喬舜辰緊緊的拉著秦靜溫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頭疼得到緩解,喬舜辰認為有一半的原因是藥物作用,另一半是因為秦靜溫柔和的手。一旦她離開,他的頭一定會再次疼起來。
秦靜溫沒有走,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任由喬舜辰幫她按摩手。
半晌。
“溫溫,今天公司的事情……”
剛開口的喬舜辰沒人打斷就停了下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是道歉還是繼續吵下去。
秦靜溫先是被喬舜辰的一聲“溫溫”所怔住,隨後才開口。
“乾嘛,非要我跟蘇沁道歉你才開心是麼?”
一說到這件事情秦靜溫就控製不住的委屈,她警告一下有錯麼?她隻是說出了實話有錯麼?為何不是她的錯也要她來承擔後果。
“你又亂想,我有這麼說麼?”
喬舜辰承認自己之前的態度有些過,但他也是沒有辦法。
“不管你有沒有那麼說,你都彆抱有希望,我說過了沒做錯的事情我不會道歉。”
秦靜溫依然堅持著自己的信念,不管怎樣她都不會道歉。
“蘇沁喜歡你你自己應該知道,自從你上一次頭疼我在你休息室裡出來,她對我的態度就變了。我是女人沒有傻到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她也可以看我不順眼,但是公司分不清,故意找我麻煩我就接受不了。”
秦靜溫隻是說著事實,看著喬舜辰淡定的臉,她確定喬舜辰知道蘇沁的心。如果知道在護著她,那她隻能說兩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她怎麼公私不分了?”
喬舜辰隻聽到秦靜溫在嗬斥蘇沁,並不知道起因。
“她……算了,事情都過去了。該警告的我警告了,該挨的罵我也挨了,就算還原事實你也未必能相信我,就算我說是她的錯,也改變不了你為了她而辱罵我的事實。”
“我背了那麼多的黑鍋也不差這一次,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秦靜溫不能在繼續說下去,說多了會暴露真相。
“真的那麼委屈麼?”
喬舜辰聽著秦靜溫的話心痛,聽出了她話裡的無可奈何,聽出了她滿腹委屈無處發泄隻能承擔。
秦靜溫沉默片刻。
“委屈,委屈的要死。從我見到你開始我跟你說的每句話每件事你沒有一次相信我的,你單方麵的認為我是騙子,所以我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黑暗的。誰經曆這些會不委屈。要是家人不執意回來,我早就辭職走人了。”
此時的秦靜溫不急也不緩不惱也不怒,雖然看上去很平和,但心已經涼的徹底。
跟喬舜辰接觸的時間也不少,沒有一件事情被他認可的,即使是今天的工作大家都讚賞她,唯獨喬舜辰說她能力有限。
這所有的一切隻能證明一件事,她是他眼中的毒瘤,隨時隨地都在警惕著她。她是他吞到喉嚨裡的蒼蠅,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隻能讓他不斷的惡心。
躺在秦靜溫的腿上,抬眸望著她暗淡的臉,聽著她平淡的語氣,可在眼中卻看到了絕望的神情。
喬舜辰整顆心突然揪疼,她的絕望是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麼?
想著她最後一句的“辭職走人”喬舜辰的心像空了一樣,有種要失去最寶貴東西的恐慌。
喬舜辰閉上眼睛,停止了揉搓手的動作,但依舊握著秦靜溫的手沒有放開,他怕一放開,那句“辭職走人”就變成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