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總,你和叔叔之間的關係其實我也不想管。但是叔叔對我和靜怡像自己孩子一樣,我就不能看著他心情壓抑。”
秦靜溫開始就這麼說,明顯是在告訴喬舜辰,她這麼做不是看在喬舜辰的麵子,也不是為了他好,單純的隻想還人情。
“你的意思不是為了我。那我們就不用談了。”
喬舜辰說完起身就走,他表現出這樣的態度,完全是刻意的。他就想讓秦靜溫承認,她是為了他好才要勸說他的。
然而喬舜辰的小性子並沒有起到作用,反倒被秦靜溫給反製。
“喬舜辰你敢走,我保證從今以後都見不到我。”
秦靜溫直呼喬舜辰的名字,語氣清冷明顯是在威脅喬舜辰。
喬舜辰被威脅的停下了腳步,背對著秦靜溫一動不動。但是秦靜溫改了稱呼這讓他有些許的安慰。
“你不是總說自己說到做到麼,今天你要是敢走,我也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說到做到。”
秦靜溫又一次威脅,聲音才剛剛落下,喬舜辰就乖乖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坐下。
“秦靜溫,包括我媽我姐在內,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威脅我,你是唯一一個。”
喬舜辰說的事實,但他卻心甘情願的被秦靜溫威脅。
“你什麼時候也會花言巧語了,而且這種方式還挺新奇的。”
秦靜溫嘲諷的笑了,不敢相信喬舜辰口中的那個人是自己。
“我沒有花言巧語,我在闡述事實。”
喬舜辰不服氣的說著,秦靜溫改變了他很多很多,可能秦靜溫沒有發覺,但他自己很清楚。
“言歸正傳,還是談叔叔的事情吧。”
秦靜溫覺得再談下去就把話題給扯遠了,既然喬舜辰沒有走,她們就該正視這個問題。
“你們之間的具體事情我就不問了,你就跟我說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叔叔?”
這一次秦靜溫問的直接,因為過程不管她怎麼問喬舜辰都會有所保留。
“讓我說我最真實的想法是麼?”
喬舜辰也認真了,既然答應了秦靜溫要談這件事情,就必須拿出自己的態度來。
“對,說說你真實的想法。”
秦靜溫覺得隻有真實的想法說出來才能找到問題的關鍵,才能解決喬舜辰心理的這個結。
“我讓那個女人也從樓上跳下去,也摔在我的麵前。我要讓她的孩子也像我和姐姐一樣痛苦二十年。”
這話喬舜辰是看著秦靜溫說的,這一瞬間,他眼裡充斥著仇恨,語氣陰狠沒有半點餘地。他把所有的仇恨和母親慘死的樣子都凝聚在凜冽的眸子裡。
這麼多年了,他就是要報仇,這麼多年了他就是想一命換一命。
秦靜溫清楚的看到喬舜辰眼裡的仇恨,但此時她認為這不是仇恨,是這麼多年來束縛他自己一種痛苦。
秦靜溫知道他忘不掉那個母親慘死的畫麵,知道他此刻在痛苦中煎熬著掙紮著。
秦靜溫心疼這樣的喬舜辰,也是她執意要喬舜辰解開心結的原因。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放在了喬舜辰緊握的拳頭上。
她隻想給與他些許的安慰,隻想讓他憤恨的情緒有所緩解。
秦靜溫的手是一劑良藥,在碰觸到喬舜辰的時候,他的心就立刻融化了,仇恨也在慢慢的減弱。
他鬆開拳頭,反握住秦靜溫的手。兩個小臂放在腿上支撐著,雙手抱頭就這樣痛苦著。
“溫溫,二十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也沒人知道,我晚上睡不著想媽媽的時候更是沒人知道。”
“媽媽走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什麼都沒了,我也不再是一個孩子。當年我才十多歲,一夜之間就不得不變成大人。”
“每一次在夢裡見到媽媽的樣子,都是她腦袋開裂,滿臉是血的慘樣,我都會被嚇得一身冷汗然後驚醒……”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你不該承受這樣的痛苦。”
秦靜溫看喬舜辰即將崩潰,趕緊抱住他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這些事情,這種感受你不用說我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該拿出來比較,但是你聽了我的事你心裡一定會平衡一些。”
秦靜溫緊緊的擁著喬舜辰,她隻能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讓喬舜辰找到一絲平衡。
“你母親離開的方式的確讓人難以接受,可是你還有父親還有爺爺。不管你承不承認他們,不管你和他們的關係如何,至少你心裡父親和家人的那個位置不是空的。”
“我呢,我父親母親一下子都離開了。母親離開前做了各種搶救,頭發沒了,滿臉是傷,身上腿上到處都是擦傷,還有開腹手術留下還沒有愈合的傷口。”
想起這些秦靜溫的心也是痛的,但是為了喬舜辰的情緒能緩和,即使心痛她也要說。
“母親這麼慘也比父親要好。父親離開時比你母親還要慘。肚子被豁開,腸子都露在外麵……滿身滿臉是血,甚至頭都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