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三年前葉清歡剛嫁到邵家,當初相親見麵的是邵亦澤,當日迎親進門的夜市邵亦澤,可到了晚上,她見到的卻是一個坐著輪椅的青年男子。
葉清歡腦子裡的那根緊繃的弦在那一晚徹底繃斷,所以在邵允琛說了兩句話走了之後,她萬念俱灰,拿了桌上的水果刀,直接割腕躺進了浴缸。
“我當時是被邵家和我繼母騙了,做出那樣極端的事情也無可厚非吧,”葉清歡大腦飛速的運轉,“何況我也沒有傷害彆人,我那時候是自己想不開。”
“所以後來為什麼想開了呢?”邵允琛緊盯著她,手上力道加重,
“那晚莫謙救了你,後來他每天都過來幫你換藥,即便是後來好了,他來邵家的次數也比從前要頻繁的多,你真的以為你們倆瞞天過海,沒人看得出來?”
“根本沒有這回事,”
“雨心單純,從小喜歡莫謙,從你進門開始,她就處處針對你,連雨心都看得出來的事情,你還打算否認?”
邵允琛這番話,前後一環扣著一環,不管葉清歡如何否認,他都有無數的蛛絲馬跡刨根問底,回答了這個,他還有另一個等著。
事實既定,她是百口莫辯了。
見他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葉清歡最終放棄辯駁,半晌抬起目光來,直視住了邵允琛,
“是,我承認我對你沒有感情,你對我也沒有不是嗎?當年整個邵家,隻有莫謙對我照顧有加,我對他有所依賴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你要說我們之間有什麼實質性的行為,我不能認。”
邵允琛冷笑了一聲,忽的將她拉近,眉宇間帶著幾分怒氣,“你倒是承認的挺爽快的,孤男寡女,有情有義,你敢說你們今天什麼都沒發生?”
聞言,葉清歡心底連日來隱忍的傲氣一下子洶湧了上來,拔高聲音道,
“我就算是要跟他發生什麼,也不會蠢到選在今天這種明顯是被人算計的場合。”
說完這話,浴室裡氣氛更凝滯,葉清歡冷著臉,緊跟道,
“從我刑滿釋放回來開始,你就一直懷疑我質問我沒個完,是不是我死在牢裡讓三年前那件事死無對證了你才滿意?你可彆忘了,這三年的牢我可是為了你坐的,不看夫妻情分,就算是看我為你頂罪差點送命的情分,你也不應該這麼對我。”
邵允琛神色一滯,清冷的雙眸中浮起幾分錯愕,
“什麼為了我?”
“嗬,”葉清歡眉眼帶著輕蔑的冷意,“你彆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是什麼都在掌控之中麼?怎麼連當年那場外交宴上的事故都不知道了?殺人的到底是誰,你不清楚嗎?”
邵允琛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你到底在說什麼?”
見他還故作不知,葉清歡一下子惱火起來,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猛烈地在他懷中掙紮起來,扭動中,係在邵允琛身上的浴巾忽然滑落,滾燙的皮膚一下子接觸在了一起。
葉清歡尚且穿著運動短褲不自知,邵允琛卻臉色大變,猛地鬆開了她的手。
“啊!”葉清歡從他腿上翻下來,在浴室光滑的地麵上摔了個屁股蹲,感覺尾巴骨都摔裂了,驚呼道,
“你乾什麼?你要摔死我啊?”
一抬頭,視線所及的部位,卻正好是男人健碩的兩條大腿之間,光溜溜的,沒有半點遮蔽,大搖大擺的展露在她的眼前。
葉清歡瞪大了眼睛,喉嚨裡猶如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空氣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