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啦!”
身後傳來一道驚呼聲,葉清歡小跑著過來,披散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直接拉開了窗戶,迎麵有清晨的冷風露氣,激的她打了個噴嚏。
“外麵太冷了。”
邵允琛作勢便要關窗戶。
葉清歡卻轉身紮入他的懷裡,“彆關,有日出哎,那邊月亮都還沒下去,這樣就不冷了。”
懷裡的人身上散發著沐浴露洗發水的香氣,濕漉漉的,霧氣朦朧,邵允琛清冷的眼神漸漸染上一層暖意,無奈的將她抱緊了,幾乎要塞進自己的懷抱中,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遠方的日出。
“日出每天都有,非得今天看麼?”
“沒和你一起看過啊。”
“不困麼?”
“不困。”
懷裡的人兒說著不困卻又打了個嗬欠。
太陽慢慢從遠處的山巒後麵爬上來,等到整個紅日照亮天空的時候,西邊的月亮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後從一個淺淺的影子消失的無跡可尋。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
葉清歡望著遠方,有些失神。
這大半年來,她每晚入夢和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都要在現實與夢境之間做一個判斷,世界上有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可偏偏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件,至今讓她覺得恍惚。
顧氏集團自顧不暇,陸政淩徹底放棄了陸氏集團,九月底的時候,陸氏集團就宣布了破產清算,而顧氏的子公司紛紛注銷,如今生意是一落千丈,眼看著大廈將傾,股市跌停。
她當初借了葉清歡的這個身體想做的事情似乎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了。
可就剩下這最後一步,做完了之後,她該做什麼呢?
繼續當葉清歡麼?還是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活回顧傾城的樣子?
“手太涼了,走,去把頭發吹乾。”
麵前傳來關窗戶的聲音,邵允琛拉住了她的手,沒等她回過神便被拉到了床邊。
吹風機呼呼在在外麵作響,淩亂的發絲間,她感受的到身邊這個男人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對自己的關心。
以後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好像也挺不錯的。
吹乾頭發之後,邵允琛將她趕到了床上,蓋好被子逼著她睡覺。
“你要走了?”葉清歡閉著眼問。
“兵區有事要我過去,中午會有衛生員過來給你做飯,記得吃。”
“嗯。”
葉清歡偷偷睜開眼,“可是荀副隊長說你要跟我說蘇紅那件案子的,你還沒說呢。”
“想知道就閉上眼,等我晚上回來跟你說。”
“好吧。”
房間裡的燈關了,男人沉穩的腳步聲在走廊上越來越輕,困意襲來,葉清歡將頭埋進被子裡麵,很快進入了夢鄉。
吉普車駛離彆墅區,荀副隊長將一疊照片遞給邵允琛,
“這次回來,秦羽沒跟著太太,她留在那邊了,說是想繼續調查太太那晚在酒店被襲擊的案件,這是出事那晚酒店的監控截圖。”
邵允琛將照片翻了翻,最後目光落在其中一張,攀爬在二十層高樓陽台上的女人身影上。
“作案的是個女人,身手非常好,秦羽說身手甚至不低於她,當晚帶了槍,還帶了一把刀。”
“刀?”
荀副隊長知道邵允琛要問什麼,“跟上次那把不一樣,似乎不是雇傭兵,或者說,不是同一批雇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