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清歡昏迷前打過電話給隊長你，但卻是副隊長慕晚接的電話，我不知道為什麼隊長承諾自己妻子二十四小時開機的手機會在她手上，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動機，慕晚接了電話，竟然沒有及時告訴任何人這件事。”
秦羽說話聲音並不大，甚至是過於冷靜了，可一雙丹鳳眼卻始終直視著邵允琛的眼睛，絲毫不懼。
葉清歡從未見過她這樣，也從未想過，她竟會為了自己抱不平，一時間又是錯愕，又是感動。
邵允琛的臉色卻有些發青。
大概是軍中的權威從未被挑戰過，又或許是秦羽這麼明目張膽的提到要處罰慕晚。
空氣中就出現幾分硝煙的味道。
“我沒事的，”葉清歡安慰性的看了秦羽一眼，又拉了邵允琛的手，“不是說過會兒你還要回軍區麼？現在不是看我來了，是訓你的隊員？”
邵允琛這才收斂了目光中的冷意，皺了皺眉。
葉清歡給秦羽使了個眼色，她麵色淡淡，
“你們聊吧，我出去倒水。”
‘吧嗒’一聲，病房的房門關上，隻剩下邵允琛和葉清歡兩個人，氣氛有些凝滯。
秦羽將所有的話都說開了，幾乎已經代表了在今天這件事上，葉清歡的內心深處對邵允琛最大的怨懟，她不說不代表沒有，若無其事的樣子無非是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麻煩而已。
她是從小嬌生慣養大的顧家千金，從小不缺愛也不缺任何的安全感，她愛一個人就是全心全意的，可以受傷，但受傷到最後愛可以不要，自尊和驕傲得留著。
所以從邵允琛趕來醫院見到開始至今，她也沒打算過問起那通電話的事情。
許久後，邵允琛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凝滯的氛圍，
“上級首長來軍區開會，手機帶進去會議室也無法接受任何信號。”
一句話，看似解釋了他為什麼把手機交給慕晚，甚至在這個理由裡，他把手機交給慕晚才是對她的負責，他的確是做到了二十四小時待機。
葉清歡卻笑的輕描淡寫，
“軍區的事情那麼忙，隨時都有特殊情況，可以理解，是我今天一時間糊塗了，應該給秦羽打電話才對。”
危險發生的第一瞬間，感性永遠是在理性之前的，明明秦羽就在附近的超市買東西，她卻是給邵允琛打了電話。
“慕晚並不知道家用報警連在我的手機上，她說電話裡你什麼也沒說，所以……”
“如果我的說法和她不一樣的話，你會相信誰？”
葉清歡忽然抬起頭，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我說，我在電話裡什麼都跟她說了，可是她卻依舊沒告訴你，你相信嗎？”
邵允琛的神色逐漸繃緊，沉默了幾秒，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會向慕晚問清楚。”
“如果她和我各執一詞呢？”
“沒有這樣的如果，清歡，不要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
這樣的假設對於邵允琛而言顯然不成立，他認定了慕晚不會騙他。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葉清歡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勉強，
“對，我是在假設，我也的確沒和慕晚說我的情況，但你覺得一個虛弱的人和一個正常的人通話的時候說話的語氣，你有沒有可能區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