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你覺得小艾怎麼樣?”
“小艾?”
小艾是之前從麗江帶回來的那個小姑娘,才十四歲,還是個未成年小丫頭,現在在城北教點翠的李師傅那兒學徒,平時李師傅不教學的時候,也會到IM來跟著宮川學點珠寶理論。
“我聽宮川說,那丫頭前兩天竟然在撿塑料瓶子賣。”
昏暗中,葉清歡翻了個身,往床邊挪了挪,離秦羽更近些,“那丫頭還是靜不下心來學東西,一門心思想著掙錢。”
“這件事我也聽宮川說過,是每個月從賬上給她支五百的生活費不夠麼?”
小艾是住在李師傅家的,學徒三年,吃住全包,年紀又不大,每個月給她五百已經綽綽有餘了。
“她來燕京後就沒一個月花過的錢超過五十的,這跟你給她多少錢沒關係,她從小被人送來送去怕了,大概是想有獨立的能力。”
秦羽若有所思,半晌點頭道,
“那明天我讓宮川和她說,要是她願意,采買的事情就讓她先做一個星期看看吧。”
“那就這樣。”
已經是深夜了,走廊外麵的聲控燈也熄滅了,屋子裡漸漸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或許是因為秦羽今天為了自己在邵允琛麵前抱不平的事情,葉清歡竟睡得很安穩,連白天那些委屈也都暫時拋在了腦後。
燕京的夜晚是白天忙碌的鮮明對比。
那些白日裡行色匆匆快節奏工作的人群,在夜晚到來的時候,後海酒吧街上,仿佛時間忽然變得不值錢了一樣,被紅男綠女門整夜的荒廢。
“三少,你都連著喝了這麼多天了,咱們店裡的酒庫都要被你喝光了,這是失戀了吧?”
喧囂的音樂聲中,風韻猶存的酒吧老板娘靠在沙發上,指間的煙霧中,一雙眼睛格外的妖嬈迷人,正幽幽地看著對麵沙發上的邵亦澤,半真半假的勸他,
“少喝點,喝多了可傷身。”
邵亦澤瞥了她一眼,眼神淡漠不屑,直接拍了厚厚的一遝現金在桌上,
“少來這套,跟昨晚上一樣,讓人送酒過來。”
老板娘並不急著去接,吐出一口煙來,不急不緩的問道,
“酒可以上,不過上酒之前我有件事得問三少一句,昨兒晚上小菲伺候的不好麼?”
“怎麼?她還委屈了?”
“乾我們這行談不上委屈不委屈,無非是為了業務精進來找我問問原因,小菲可是我們店的頭牌,怎麼就惹得三少不快了,您也說說看,我好有個數,免得今晚我帶來的姑娘您又不滿意,大家都不開心。”
“哼,”
邵亦澤冷笑了一聲,忽然問道,“你們店,有男公關吧。”
老板娘自是見多識廣的人,也是愣了一下,
“您……最近換口味了?”
邵亦澤向來泡在女人堆裡的,從來也沒見過他對男人有什麼興趣,這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連性向都變了?
正疑惑,卻見邵亦澤幽幽道,
“我要的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男的,伺候女人的男人有嗎。”
“有是有……”
來歡場尋歡的自然不隻是男人,也有女人,所以作為全燕京口碑最好的夜店,這兒自然是應有儘有。
“那就挑三個體格最好的來,長相無所謂,至於女的……一個就夠了,”
邵亦澤看向老板娘,勾起的唇角顯得神色十分陰鷙,“小菲不是想知道我昨晚為什麼不高興嗎?就讓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