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性腦溢血,具體情況我們也還在了解,但是腦溢血大多數是因為情緒突然過激造成的,這件事……”
醫生欲言又止。
說著話,葉清歡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樓道間慢悠悠走出來的身影。
邵亦澤。
“你怎麼在這兒?”她眉頭一皺。
兩年來,他幾乎沒出現在醫院過,權當沒有這個父親似的,這個時候倒是出現的比他們還早。
聯係到醫生為難的神色,葉清歡一下子想到了什麼,
“你跟爸說什麼了?”
“喲,”邵亦澤雙手插在口袋裡,滿不在乎的往椅子上一坐,神色輕蔑,“我也是想著好久沒來見爸了,今天是大哥生日吧,我猜大哥和嫂子一定在家慶祝,爸這兒豈不是很孤單?所以就來陪陪他。”
葉清歡麵色難看,抬頭看向邵允琛。
“所以就把爸陪進了搶救室?”邵允琛麵色冷凝,是他麵對邵亦澤的時候一貫的神色,看不出太多情緒的變化。
邵亦澤依舊是一副慢悠悠的樣子,
“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我把爸爸陪進了手術室啊,我不過是來跟他聊聊天而已,他自己情緒激動起來,腦溢血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還說是你們平時照顧的不到位,所以才導致爸的身體這麼差呢。”
“你說什麼呢?”
要不是邵允琛擋著,葉清歡恨不得上去給他倆耳光。
“我們照顧的到位不到位,輪不到你來說話,你跟邵家現在唯一的關係,也就是邵氏集團在你手上,你也隻能氣倒爸而已,我們對邵氏沒有半點興趣。”
邵允琛的一番話說得冷酷絕情,直接將邵亦澤和邵家的關係一刀切開,仿佛他是一個什麼惡蛆似的,讓人嫌惡。
邵亦澤果然不淡定了,
“彆這麼一副清高的樣子,我最討厭看到的就是你這樣的嘴臉,邵家是什麼尊貴的地方嘛?在我看來,也惡心到家了,你們自己看看,邵家現在成了什麼樣子?病的病,瘋的瘋,還有個坐牢的天天在家吃齋念佛。”
他的神色有些扭曲,笑的也詭異起來。
葉清歡站在邵允琛的後麵,看到這樣的笑容登時心裡發毛,忍不住握緊了邵允琛的手,嘀咕道,
“神經病,瘋了吧。”
正僵持著,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護士推著已經手術完的邵建邦出來。
“我們儘力搶救了,但是病人什麼時候能醒沒辦法確定,要是四十八小時之內還不醒來的話,下半輩子基本就隻能在床上躺著度過了。”
這樣的結局似乎是在邵亦澤的意料之中,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滿意。
他踱步走來想要靠近邵建邦的時候,被邵允琛的胳膊給攔下了。
“怎麼?大哥?你還怕我對爸做什麼嗎?”
他湊得很近,用隻有邵建邦和葉清歡聽得到的聲音說到,
“雖然我不是爸親生的,但畢竟他也養了我這麼多年,生恩沒有養恩大,這個道理我懂的。”
那意味深長的語氣讓人毛骨悚然。
葉清歡攥緊了邵允琛的衣袖,生怕他動手。
但邵允琛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從今天開始,你進不了這家醫院,你可以走了。”
邵亦澤回望著這個他從小既敬畏又嫉妒的大哥,目光裡早已沒有從前的畏懼,
兩年時間,他從原來那個在邵家毫無存在感的不受寵少爺搖身一變,成了燕京的新貴,行事作風乖張詭異,壓抑後扭曲性格也現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