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一屁股坐了下來,直接跟服務生點了一杯‘龍舌蘭’。
宮川說,“既然不管我說有人沒人你都會坐,那又何必問我?”
“我的教養告訴我,需要禮貌。”
不等宮川說話,夏薇又說,“但是對於你這種不講禮貌不紳士的人,禮貌隻需要位置表麵就夠了,並不需要身體力行。”
宮川也沒打算和她計較,繼續喝自己的酒。
沒一會兒,夏薇點的龍舌蘭也送了上來。
“謝謝。”
服務生走後,夏薇低頭喝了一口,味道有些嗆,她皺了皺眉,伸手去拿宮川麵前盤子裡的花生米。
“借兩顆啊。”
說著借兩顆,接連吃了一把下去了,也沒見她停下來。
宮川索性將還剩下一半的花生米盤子推到她麵前去,又叫來服務生上了一盤。
夏薇說,“怎麼今天耐心這麼好?平時不都是讓我這種大小姐不要在這兒吃彆人吃剩下的花生米的麼?”
這三年裡,她沒少和宮川在這兒‘偶遇’,更沒少吃他點的花生米。
“你住的地方離這兒不近,吃完早點走。”
“怎麼?”夏薇托著腮,身子前傾,凝視著宮川,“這麼急著趕我走,是怕我吃了你麼?我有這麼恐怖?”
她已經離的很近了,身上的香水味若有似無的竄入到宮川的鼻息間。
晃了會兒神,他往後靠了靠,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失戀了。”
夏薇忽然說。
宮川原本已經要走,聽到這句話,才鬆下了扶著椅子的手。
夏薇手裡撥弄著雞尾酒酒杯邊緣上的檸檬片,麵上帶著幾分淡淡的嘲諷,“他收了我小姨兩千萬,然後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我就值兩千萬。”
“不少了,”宮川難得願意接她的話,“他帶走的不隻是兩千萬,恐怕還有他的前途命運,普通人的命運在你們手裡就像螻蟻,他彆無選擇。”
“當初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世界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你希望人不變麼?”
夏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話鋒一轉,“那你呢?這麼多年變了嗎?”
“說你的事情,彆扯到我。”
“你就是這樣,”夏薇滿不在乎的喝了一口酒,“認識你都三年了,關於你的所有事情,我都得讓人去查才能查到,什麼時候你肯自己說?”
宮川很理智,提醒道,“我們好像不是無話不談的關係。”
隻不過是因為這兒的酒吧都是彆人的,她也是客人,他總不可能趕她走而已,所以才當了這麼多年的酒友,說起來,是被迫的。
但轉眼的功夫下去,夏薇已經喝多了。
一個女人願意在你麵前喝多了,無非是兩種情況,一種是她對你非常放心,另外一種則是她想把自己交給你。
但宮川不是這種人,“起來吧,我走了。”
夏薇的酒量遠不止這點兒,他早就知道。
但喊了半天,伏在桌子上的女人就是沒有半點動靜,他皺了皺眉,試著伸手推了她一把,在摸到她滾燙的胳膊時愣了一下。
發燒了?
“夏薇?”
他起身走過去,在她額頭上探了探,燙的簡直都能煎雞蛋了。
“你怎麼回事?發燒了還跑到這兒來喝酒?”
“沒發燒,就是有點不舒服……”夏薇說話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像是燒得不輕的樣子,“小姨,我想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