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依舊是一臉茫然的樣子,懵懂的過分,以至於顯得有幾分癡相了。
方韻登時著急起來,“你在這兒待著。”
說完,立馬折返回實驗室看數據,“喂,秦教授,是我,實驗室這兒病人醒了,但是有點問題。”
隔著兩層帶拐角的玻璃磨砂門,依稀可以看到一個模糊的白大褂身影在實驗室裡團團轉。
顧傾城原本攥緊裙角的手鬆弛下來,她微微側目,看向茶幾上的鏡子,纖瘦的一隻手緩緩的摸到自己的臉頰上,隱忍顫抖。
剛剛那個白大褂的女醫生說什麼腦電波,什麼冷凍的身體……
到底發生了什麼?
——
送安安去學校之後,邵允琛一個人開車回軍區。
除了每周末接安安回家的那兩天之外,其餘一周五天,他都住在軍區裡。
葉清歡的葬禮已經過去很久了,日子好像照樣在過,但什麼都空蕩蕩的,即便是站在燕京最繁華的商業區街頭,看著擁擠的人群匆忙過斑馬線,也依然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巨大孤獨。
IM和金熙珠寶的合作推出最新係列,一經上市,便供不應求。
如今的IM已經牢牢地霸占了年輕時尚和高端定製兩個最大的市場。
但這一切,葉清歡都看不到了。
城市快速道上,邵允琛腳下的油門踩的越來越深,耳邊刮過呼嘯的風聲,不斷的變道超車仿佛在和死亡擦肩,車載導航儀頻繁的提示。
“您已超速……”
三百米的前方一輛重型卡車載著一車的鋼筋,以當前的車速撞上去,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如果速度可以達到極致,如果時光能倒流,如果愛的人能回到我身邊,如果生與死之間不是永恒的距離。
如果這個世上有如果。
就在油門踩到底的時候,車廂裡忽然響起手機鈴聲,他回過神,腳底下鬆了幾分,方向盤微微拉過,吉普車從卡車旁邊呼嘯而過。
電話是司南打來的。
“琛哥,今天下午IM的珠寶展,你要記得來啊。”
邵允琛握緊了方向盤,良久他說,“我不去了,軍區有事,”
“啊?不是說好的麼?這次的珠寶展上大部分的展品都是清歡的,她一直想開個珠寶展,你不來麼?”
“不去了。”
“那……好吧,”司南歎了口氣,“那我跟宮川他們說一聲。”
自打葉清歡葬禮之後,邵允琛跟他們這群人的聯係幾乎就是在電話裡,很少露麵,很少交流,這次的珠寶展說是為了葉清歡辦的,其實也是想讓邵允琛多和他們見麵,不能將自己一個封閉起來。
但顯然,他不打算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