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空軍指揮部的裴升。”
“……”
濰州島上,古堡深處的水牢裡麵傳來女人夾雜著四五種語言的叫罵聲,從最開始的憤怒狂躁,最後變得筋疲力儘,幾乎絕望。
看守的警衛們巋然不動,置若罔聞。
天色已經暗了,主教堂裡,燭光忽明忽暗。
宮川身上麻藥的勁兒還沒過,扶著棺木勉強站穩,臉色卻還是蒼白的。
聽完對麵這個男人說的話止之後,知道秦羽在M國轉機時遇到襲擊受傷,而眼前這個男人則是救了她。
可秦羽如今這幅樣子躺在棺木中,這個男人竟不送她去救治,這讓宮川心裡焦躁不已。
“你既然救了她為什麼不送她去醫院!”
黑色的鬥篷下,男人的唇色都幾乎是透明的,看著很羸弱,聞言唇角微微的顫抖,“來不及了。”
“你彆胡說八道,秦羽現在還活著,就還有希望,走,我要送她去醫院。”
“彆碰她!”男人猛地抬頭,鬥篷從頭上滑落,露出一張瘦削的顴骨高凸的臉,儘管精致美麗,卻沒半分神采,隻剩下激蕩的戾氣。
陡然拔高的聲音在教堂裡回蕩,宮川忍不住的打了個激靈。
這個男人跟從黑暗裡走出來的一樣,一身寒意。
“我救不了她了,誰也救不了,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完成她生前最大的心願,你不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嗎?你難道不願意幫她?”
“我當然願意,但……”
“那就夠了!”男人伸出手來,將一個黑色絨麵的盒子舉在棺木中間,“把這個給她戴上。”
宮川猶豫著接過盒子,一打開就看到裡麵一對鑽戒,女戒上鑲著一顆大的驚人的‘鴿子蛋’。
“她生前唯一喜歡過的人就是你,所以你必須跟她結婚。”男人的語氣不容拒絕。
宮川眉頭一皺,直接合上戒指盒,“這不行,我要送她去醫院。”
“由不得你!”
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衝著外麵喊道,“傑瑞。”
很快,一個西裝革履的亞洲麵孔男人帶著兩個膀大腰圓的黑人匆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把宮川給綁了,粗暴的捆在了旁邊的十字架上。
“你們放開我,你們瘋了?秦羽……你醒醒!”
“閉嘴。”
男人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落下,傑瑞直接在宮川嘴裡塞了塊手帕,把他的叫嚷聲全都給封了起來。
“少爺,人綁起來了。”
“嗯。”
男人從戒指盒裡麵取出兩枚戒指,一枚遞給傑瑞,掃了宮川一眼,“去給他戴上。”
“是。”
掙紮中,傑瑞還是將戒指戴在了宮川的無名指上。
剩下的那枚女戒,男人握在手中,他站在棺木前許久,托起了秦羽的右手,原本冷酷的眸光幾乎化成一灘水,喃喃道,“你先前說我根本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你看,我給你你想要的了。”